
這次寧枳受了很重的傷。
走馬觀花時她看見自己撿到那個瘦骨嶙峋,衣衫單薄的少年;看見月色下她教他打槍,爭分奪秒地練習;
看見自己第一次在他麵前落下眼淚;看見自己割破手腕,用溫熱的血喂給身負重傷昏迷的少年......
最後的最後,記憶定格在耳邊爆炸聲響起,她驚慌地回頭時身後卻空無一人的空地。
寧枳發起了燒,意識混沌。
迷迷糊糊間,她聽見醫生沉重的聲音:“寧小姐的情況......我盡力吧......”
聽見安瑤告訴霍寒庭,她調查到,這次報複是自己一手策劃的,一定要他處理自己。
然後被保鏢請了出去。
聽見手下帶著疑問問霍寒庭,為什麼不相信安瑤,為什麼要折返回來救寧枳。
“寧枳太像霍雲了,你不覺得嗎?”
“當年......當年我隻是想給霍雲一個教訓而已,卻萬萬想不到,那會是我們兩人的最後一麵。”
“可原來那場車禍是瑤瑤自導自演的,可惜我知道的時候,傳回來的卻是霍雲的死訊。”
“這次,瑤瑤也同樣在撒謊。寧枳一個無權無勢的人,怎麼有資本去策劃綁架?還讓自己受這麼重的傷。”
霍寒庭的聲音頓了很久才重新響起。
“如果霍雲沒有死該多好,如果......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甚至都不敢去想。”
霍寒庭自嘲地笑了一聲,聽不出話中的情緒,“她死了,留下一隻貓,和我無盡的悔恨。”
再後來,耳邊隻剩下來來回 回的腳步聲和忽遠忽近的儀器發出的滴滴聲。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寧枳終於醒了。
窗外刺眼的陽光落在她的臉上,卻感受不到半點溫暖。
原來那場離開的車禍是安瑤自導自演發生的。
這次她也試圖栽贓自己。
那樣冷漠狠辣、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在知道安瑤的這些小把戲後,卻仍然縱容。
原來......
他這麼愛她。
寧枳看著自己手背上的針頭,心中一片荒涼,仿佛置身凜冬。
這次報複事件後,霍寒庭對寧枳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他讓傭人抱來霍雲曾經養的那隻貓,陪著恢複期無聊的寧枳。
一隻平平無奇的小狸花,不是名貴的品種,也沒有漂亮的花色,卻是除了霍寒庭以外,陪伴她最久的家人。
小狸花乖順地蹭著寧枳的手心,好像認出了這是自己的主人,親昵地喵喵叫。
與此同時,安瑤對寧枳的嫉妒與日俱增。
“走了一個霍雲,又來一個寧枳,擺的譜比正主還大。一個肮臟下賤的漁女,敢和我爭。”
她臉上表情扭曲著,目光惡毒,趁著霍寒庭飛北歐去拍賣會時,派保鏢圍住了別墅。
寧枳站在窗邊,看著密密麻麻的人,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她步履匆匆,準備從後院翻牆離開,卻想到什麼止住腳步,快步回房間,環顧四周。
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