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畫麵播放著嶽父嶽母死去並沒有多久。
我跪在他們的墓前,顫抖的手指撫過他們冰冷的墓碑。
我的眼底恢複了一絲清明。
望著麵前的畫麵心如刀絞,淚水無聲地順著臉頰滴落。
恍惚間,我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仿佛聽見了嶽母端著熱湯,嶽父拄著拐杖的影子。
圍觀的其他人議論紛紛。
“看他現在這副模樣,是不是裏麵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苦衷?”
“凶手都會返回作案現場,他這個時候回去,肯定是為了欣賞自己的傑作。”
“不愧是表演型人格,人都死了在這裏裝模作樣,如果真的為自己的嶽父嶽母好,為什麼不把真相說出來?”
林晚晚盯著記憶畫麵,身子劇烈顫抖。
“傅禮,為什麼?”
“為什麼你遲遲不肯說出真相?!”
顧舟譏諷地掐住我的下巴,冷笑開口。
“裝得可真像!跪在這裏演孝子給誰看?”
“不就是怕暗處有人盯著你這個殺人犯?你的演技騙不了所有人!”
我拚命想要甩開他的手,記憶畫麵陡然變化。
一群人來到了墓地附近。
我被粗暴地套上麻袋,拳腳如暴雨般砸落。
肋骨斷裂聲混著咒罵聲響起,沒有多久,血水便浸透麻袋。
他們嘶吼著“殺人償命”,我在劇痛中蜷縮成血泊裏的一團。
“殺人魔的家人就該曝屍荒野喂野狗!!”
“不要!”
我掙紮著嘶吼,卻被他們用棍棒打斷了雙腿。
他們剖開嶽父嶽母的墓土,將他們的骨灰盒踹翻在地。
我十指滲血地扒開骨灰堆,顫抖著雙手將骨灰捧回盒中。
林晚晚趕來後,目睹著被掘開的墳墓,雙眼赤紅。
她一把掐住我的喉嚨砸向墓碑。
“賤人!連死人都不放過?”
“他們那麼待你,你對得起他們嗎?”
我開口想要解釋,卻被暴怒的她打斷。
直到我徹底暈厥過去。
我渾身痙攣,雙目赤紅,喉嚨發出淒厲的嘶吼。
鮮血混著淚水滾落,看著嶽父嶽母再一次被挖墳的畫麵,劇痛如同萬蟻噬髓。
林晚晚瞳孔巨震,麵色慘白如紙,聲音嘶啞。
“怎麼會…難不成我錯怪了他…”
她顫抖著試圖停止記憶破解儀去,卻被顧舟一把攔了下來。
“晚晚,冷靜一下。”
“如果他真的有什麼苦衷的話,為什麼不把真相告訴我們?”
“況且…記憶破解儀根本沒有辦法停止。”
“這一切肯定是他演的戲,指不定這群挖墳的人就是他指使的。”
“畢竟你跟他們這些殺人犯,從本質上便是敵對關係。”
林晚晚渾身顫抖著僵在原地。
記憶畫麵閃爍,儀器刺啦作響。
我被幾個流浪漢摁在臭水溝旁撕扯衣衫,他們渾濁的呼吸噴在頸側,汙黑的指甲摳進我掙紮的皮肉裏。
“老大,這個瘸子要是把我們做的事情說出去怎麼辦?”
“把他的舌頭割掉不就好了。”
我痛苦抽搐,鮮血噴湧。
受害者家屬們卻鼓掌大笑:
“活該!讓他也嘗嘗被折磨的滋味!”
林晚晚盯著我早已經被割掉的舌頭,腳步踉蹌,險些跌落在地。
“傅禮受了這麼重的傷,凶手不可能是他!”
顧舟拽住林晚晚手臂,目光銳利。
“哪怕他不是凶手,也必定知道真相!”
“這些記憶無關緊要,必須加大力度逼出關鍵信息才可以!”
“不然這一次的殺戮,仍舊不會結束!”
林晚晚咬牙顫抖,將銀針刺入我太陽穴更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