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鮮血滴落在林晚晚的衣服上,她眼底掙紮與痛楚交織。
“傅禮…你想要讓大家知道真相吧?”
“隻是沒有辦法開口,對不對?”
銀針攪動腦髓的劇痛讓我眼前發黑,剛想搖頭就被暴漲的電流擊中。
鮮血混著我的口水從嘴角緩緩流出。
畫麵重新變化。
我顫抖著跪在血泊中,刀刃沾滿鮮血,拚命按壓嶽父嶽母噴湧的傷口。
溫熱的血漿浸透指縫。
他們瞳孔渙散,想要說話卻沒有辦法發出聲音。
我哭喊著撕下衣料為他們包紮,卻隻抓到黏膩的破碎臟器。
圍觀者交頭接耳,有人唏噓道:
“他這樣拚命救人,怎麼可能是凶手?”
另一個人冷笑反駁。
“戲演得真像!說不定就是他捅的刀子呢!”
有人低聲議論。
“他以前是醫生,拿到或許是為了急救。”
但很快便被人反駁。
“醫生怎麼會救不活人?分明是偽裝!”
林晚晚目眥欲裂,雙膝跪地顫抖著想要觸碰畫麵中父母冰冷的屍體。
她的指尖從畫麵穿過,眼底翻湧著滔天悲慟與絕望。
畫麵中,嶽父嶽母手裏拿著一個紙張。
而我染血的手指看過後,很快便將紙張吞進了肚子裏麵。
“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告訴我真相!”
“我好後悔,後悔和你在一起。”
“不然爸媽也不會死!”
顧舟緊攥著林晚晚的手臂,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晚晚,真相就在眼前!”
“你父母的血不能白流!”
“傅禮回到殺人現場,指不定就是想要毀屍滅跡,將事發現場給破壞掉!”
“那張紙肯定有問題!”
“如果知道自己的死可以拯救更多的人,他們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
林晚晚顫抖的手抹去淚痕,銀針再一次抵進我滲血的太陽穴。
我痙攣的軀體驟然僵直,瞳孔擴散。
記憶破解儀的嗡鳴戛然而止。
顧舟冷眼旁觀我抽搐的身軀,鎮定地拽住林晚晚的衣袖。
“他痛苦的閾值到了,必須加深刺激才能突破記憶封鎖。”
說罷,顧舟便握住林晚晚顫抖的手,將電流檔位猛地推至最高。
“還不夠!晚晚你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提升傅禮痛苦閾值的辦法。”
“就當…是為了其他的受害者!”
林晚晚眼神晦暗不明,看著已經沒有了動靜的我,攥緊打火機的手青筋暴起。
她顫抖著逼近我潰爛的傷口,聲音嘶啞。
“傅禮,對不起…”
“為了…為了其他人不能受到傷害,我隻能委屈你了。”
“要怪…就怪你自己當初不願意說出真相吧!”
她口中不停輕喃著對不起。
火焰灼燒著我潰爛的傷口,伴隨著劇痛。
我痙攣抽搐,卻隻擠出無聲地慘叫。
記憶破解儀重新出現了畫麵。
畫麵中火焰扭曲著吞噬老宅,房梁轟然倒塌。
我蜷縮在角落裏看著父母被火舌吞噬。
像是回到了那一天。
我再一次看著父母死在麵前,無能為力。
炙熱的空氣中,我徒勞地伸手,卻隻抓住漫天飛舞的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