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銘琛的動作很快。
當天下午,我就收到了李強發來的消息,他被傅銘琛叫去“辦事”了。
我知道,這是傅銘琛在用他。這種臟活,傅銘琛自己絕不會沾手。
我沒有回複,隻是換了身衣服,打車去了市裏最大的商場。
用李強藏在鞋櫃裏的私房錢,我給自己買了一支錄音筆,和一套不起眼的衣服。
上一世的我,為了省錢,從不打扮,永遠都是灰頭土臉。這一世,我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自然不能再是那副卑微的模樣。
晚上,李強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了,身上還帶著一股濃重的酒氣和血腥味。
他一進門,就將一個信封扔在我麵前的桌子上。
“傅總給的,十萬。讓我帶你離開鹿城,永遠不要再回來。”他癱坐在沙發上,眼神複雜。
我打開信封,裏麵是厚厚一遝現金。
“怎麼,舍不得你的五百萬了?”我淡淡地問。
李強猛地灌了一口酒,紅著眼嘶吼道:“那他媽是個圈套!傅總讓我去處理那個叫張薇的女人,可我到了公寓,裏麵隻有一個保姆!張薇和孩子早就被傅總的人接走了!”
“我被耍了!他就是想找個替死鬼,把我們打發走,然後讓他老婆以為事情解決了!”
我心中冷笑,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傅銘琛既要安撫林婉,又舍不得那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自然會選擇金蟬脫殼。
“那你去了?”
“我他媽能不去嗎!”李強一拳砸在桌子上,“我帶了兩個兄弟,把那保姆打了一頓,偽造成入室搶劫的樣子。周圍的鄰居都看到了,都以為是仇家尋仇!”
他說著,臉上露出一絲後怕:“傅總這人心太狠了。蘇念,我們還是走吧,這錢我們惹不起。”
“走?”我笑了,“李強,你現在想走,晚了。”
我站起身,將那支小小的錄音筆放在他麵前。
“你剛剛說的所有話,這裏都錄下來了。”
李強的酒意瞬間醒了一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你算計我?”
“是你太蠢。”我拿起桌上的十萬塊,拍了拍他的臉,“你以為你打的是保姆?你打的,是林婉派去監視張薇的人。”
李強的瞳孔猛地一縮。
“林婉那種女人,怎麼可能完全相信傅銘琛?她早就派人盯梢了。現在,她的人被你打了,你猜她會怎麼想?她會以為,是傅銘琛在警告她,不讓她再插手。”
“而你,李強,就是傅銘琛手裏那把刀。”
“你得罪了鹿城最不能得罪的女人。你覺得,你跑得掉嗎?”
李強徹底癱軟在地,麵如死灰。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冰冷如刀:“現在,你隻有一條路可走。就是緊緊抱住傅總的大腿,讓他保你。而讓他保你的唯一籌碼,就是我肚子裏的孩子。”
“去告訴傅銘琛,你為了給他辦事,得罪了林婉,現在被林家的人追殺,走投無路,求他看在孩子的份上,收留我們。”
李強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跑去打電話。
我看著他的背影,眼神裏沒有一絲憐憫。
李強,你這顆棋子,最後的價值,就是把我,順理成章地送到傅銘琛的身邊。
隻有離他越近,我才能拿到,他最致命的罪證。
而另一邊,林家別墅裏,林婉看著鼻青臉腫從醫院回來的心腹,氣得渾身發抖。
“傅銘琛!你竟敢為了那個野種,動我的人!”
她身旁的林峰,眼神也陰沉得可怕。他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聲音裏帶著一絲安撫和狠厲。
“婉婉,別急。他既然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
林峰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林婉。
“這是我找人做的,那個孩子和傅銘琛的DNA鑒定報告。”
林婉猛地搶了過來,顫抖著手打開。
當看到報告最後一欄,寫著“親緣關係概率為99.99%”時,她眼前一黑,幾乎要暈厥過去。
“哥......”她的聲音裏帶著哭腔。
“別怕。”林峰抱住她,“哥在。他既然這麼寶貝這個野種,那我們就讓他,連同他的傅氏集團,一起為這個野種陪葬!”
林婉靠在哥哥懷裏,眼中迸發出滔天的恨意。
她沒有看到,在她看不見的角度,林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而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