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看見他一愣，竟然是我爸曾經的合作夥伴。

他顯然也認出了我：“哎呀，是小涵啊，沒想到都長這麼大了，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我本來以為他認出我，就會收斂一些。

沒想到他卻湊得更近了，用極度惡心的口吻對我說：“我跟你爸是故交，怎麼也應該照顧你生意，這樣，如果你今晚陪我，我就定一百萬的酒怎麼樣？”

我盯著那張房卡，唇角慢慢勾起一絲冷笑。

“既然是照顧我生意，一百萬的酒怎麼夠啊？不定個一千萬，都對不起我叫你一聲......叔叔。”

男人臉色頓時漲紅，氣急敗壞地哼了一聲：“別以為你還值錢！你現在不過是個端酒的，還敢跟我談條件？”

我毫不退讓，抬起下巴冷聲回敬：“一千萬都拿不出來，也學別人出來泡女人？”

他眯起眼，怒火直冒，猛地抬手，似乎要甩我一巴掌。

就在這一瞬間，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忽然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很大，逼得那老男人“嘶”了一聲。

一股熟悉的氣息在我身邊彌漫開來，我愣住，側過頭，正對上那張冷峻的麵孔。

是顧寒聲。

他高大挺拔，身上的氣質與周圍觥籌交錯的喧鬧格格不入。

他眉眼深邃如削，冷冷地望著那個男人。

“滾!”

男人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哆嗦了幾下，硬生生擠出一絲笑：“顧總，我......我就是開個玩笑，沒別的意思。”

男人說完就趕緊跑了。

“餘涵，幾天不見，沒想到你已經墮落成這樣了。”他逼近一步，皺眉看著我。

“我怎樣，跟你有什麼關係。”我還不等拉開距離。

下一秒，身體一輕，我竟被人直接攔腰扛了起來！

我驚呼一聲，手裏的酒杯盡數摔落。

等我回過神兒時，整個人已經被重重甩在休息室一張柔軟的沙發上。

眼前的燈光一暗，男人高大的身影逼近下來，帶著熟悉的氣息與壓迫。

不等我說話，顧寒聲竟然直接咬住了我的唇......

他並不溫柔，帶著一種近乎惱怒的強硬和克製。

我被迫後仰，背脊陷進軟綿的沙發裏，心跳失序，指尖下意識地攥住了他的襯衫。

我猛地清醒，伸手去推他：“顧寒聲，你放開我！”

他終於停下，呼吸貼在我耳側，滾燙而混亂。隔著近得要命的距離，我看見他眼底壓得死死的火，像是要把人點燃。

他低笑出聲，嗓音冷冽：“你本來不也是想出來賣麼！賣誰不一樣！”

我猛地推開他，聲音顫抖，卻努力維持冷靜，“沒錯！我就是出來賣，但賣給乞丐也不賣你！”

我一把推開他，踉蹌著從沙發上衝起來，推門跑出去。

其實，我並不排斥他的觸碰。哪怕是剛剛，他的唇落下的那一刻，我心口分明悸動過。

可我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他用這種方式羞辱我，把我當成可以隨意定價的貨物。

我剛抹掉眼淚，我媽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我接起電話那頭傳來她哭得撕心裂肺的聲音：

“餘涵！你弟出事了，他騎車撞了人，現在被警察抓起來了！對方要賠一大筆錢，不賠就要判刑！你快想辦法啊，不然你弟這輩子就毀了！”

我腳下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爸還在醫院，弟弟又出事。

天，真的要塌了。

我渾渾噩噩地掛斷電話，站在原地，連呼吸都帶著絕望的顫抖。

除了他能幫我，我好像也沒有其他選擇。

我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轉身又回到了顧寒聲的包房。

顧寒聲就坐在沙發上，指尖把玩著一支酒杯，眸光幽深，仿佛早已料到我會回來。

“想通了？”

我喉嚨緊緊發澀，走到他麵前，突然露出嫵媚笑容：“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我能感覺到顧寒聲看我的眼神有著些許失落。

“你這麼快低頭，我倒是覺得無趣了。”他聲音淡淡。

我故意挑逗，伏在他身上，用指尖輕輕捏著他的耳垂：“你反悔了？”

顧寒聲喉結不受控製滾動一下，卻沒有進一步動作，而是直接起身：“明天我讓司機去接你。”

他說完便離開包房，言語沒有半絲感情。

我也終於無力地攤在沙發上，以後我的人生，也許就徹底改變了......

第二天一早。

醫院裏我爸的賬戶就多了很多醫療費。

母親抱著收據，哭得泣不成聲，一直念叨說：“是寒聲幫的！他還是念著咱們家啊。”

傍晚，弟弟也被人保釋出來。那筆讓我們全家幾乎絕望的賠償金，輕而易舉就被付清。

他回來後，滿眼通紅，嗓子哽咽：“姐，是姐夫救了我......”

母親聽完更是喜極而泣：“寒聲才是真的愛你，要不怎麼會這樣幫我們家？他才是最可靠的男人！”

我卻隻笑笑，沒有解釋。

他們哪裏知道，我已經不是顧寒聲的妻子了，而是他包養的地下情人。

......

傍晚時分，顧寒聲的司機過來接我。

父母沒有絲毫懷疑，甚至有些歡天喜地。

他們還盼望著顧寒聲能跟我重歸於好，然後讓他們繼續過好日子。

而我卻心知肚明，這是一場我不得不赴的交易。

黑色轎車駛入一片莊園。鐵藝大門緩緩打開，我看著眼前的別墅，呼吸驟然停滯。

這裏的豪華程度，餘家鼎盛的時候也未必買得起。

“餘小姐。”

一位管家模樣的阿姨主動迎了上來。

她帶我到臥室門口，語氣機械：“先生說了，讓您在房裏等他......而且，還交代，在他回來之前，務必要將自己收拾幹淨。”

這話聽著，就像是一種明明白白的羞辱。

可還能怎樣？

既然答應了，就必須承受。

我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上他讓人準備的睡衣，躺回床上。

窗外夜色沉沉，屋內安靜得隻剩下我自己的心跳。

勞累奔波幾日，我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感覺身上壓來一道沉重的氣息。

我睜開眼，就看見顧寒聲，黑沉沉的眸子牢牢鎖住我。

他的手已經探進了我的衣襟。

“你......”我下意識驚呼，抬手去推他。

可下一秒，我的手腕被他扣住，力道不容掙脫。

迷迷糊糊間，我感覺身邊的床板微微一沉。

抬眼，就見顧寒聲隻圍著一條浴巾，正附在我的身上。

他肩寬腿長，腰線收得緊致，水珠順著胸膛往下淌，我呼吸瞬間亂了。

四年來，我從不允許他在我麵前裸露過一次身體，新婚夜更是把他趕去睡地板。

而今天，我竟盯著他看得出神。

意識到這一點，我心頭一慌，急忙別開視線。

他眼底的光暗沉而灼熱，帶著赤裸裸的欲望。

我的心跳得飛快，腦子裏明明清楚，作為他的“情人”，我此刻該乖乖順從，去取悅他。

可手腳卻僵硬得動不了。

就在我慌亂時，他驟然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