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整個人徹底僵住。
顧寒聲?他怎麼會在這裏?
這人到底是什麼情況,我走到哪兒都能碰上他嗎?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明明在笑,可那笑意一點溫度都沒有。
那雙眼太冷了,像覆著一層薄霜,連空氣都跟著降溫。
顧明澤也站了起來,擋在我麵前,聲音壓低卻帶著怒氣。
“顧寒聲,你別太過分。你趁人之危要挾涵涵,現在還阻止別人幫她,你還是人嗎?”
顧寒聲冷笑,嗓音低沉而淡漠:“現在說得倒是冠冕堂皇。她最需要幫的時候,你在哪兒?”
顧明澤神色一僵,很快又反駁:“如果我在,涵涵一定會第一時間找我,而不是你!”
顧寒聲眸色更冷,唇角微微勾起,帶出一絲不屑:“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你來晚了?”
兩人之間的氣壓越來越低,幾乎讓人窒息。
我站在一旁,看著他們針鋒相對,心裏亂成一團。
如果那時候我知道顧明澤已經回國......
我會不會去找他?
我不知道。
也沒有答案,這世間本就沒有如果,現實已經這樣了,再多想也是無用。
一陣沉默後,我深吸一口氣,走上前,伸手拉住顧寒聲的手,硬擠出一個笑。
“很晚了,我們回家吧。”
顧寒聲低頭看著我,眸色幽深,笑意卻更涼。
“我一出門,你就趁我不在見別的男人,現在倒是願跟我回家,餘涵,你還真的沒有一點自覺。”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管他用多冷的語氣對我,我臉上依舊掛著笑。
“你別誤會,”我努力讓自己語氣聽起來平靜,“我也是剛到,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顧寒聲聽到這句話,神色總算稍稍緩和了一點。
雖然臉上仍舊板著那副臭臉,但我太了解他了,我的這句解釋,他其實心裏是受用的。
隻是,他似乎還憋著一口氣。
“看來是我打擾你們了,”他冷淡地開口,嗓音低沉,“我先走了,你隨意。”
說完,他還真的轉身走了出去。
我沒有立刻跟上,而是轉頭看向顧明澤。
我知道,這件事必須徹底說清楚。
不然顧明澤會繼續糾纏下去,而我和顧寒聲之間,也隻會越來越亂。
顧明澤見顧寒聲離開,臉上閃過一絲希冀。
他大概以為我終於清醒,想要重新回到他身邊。
可我沒有給他任何幻想。
“顧明澤,”我開門見山地說,“你以後不要再聯係我了。我現在是顧寒聲的人,不管他是以什麼方式跟我相處,我不會腳踏兩隻船。”
顧明澤怔住,眼底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
我沒有再多看他一眼,而是轉頭望向我弟弟。
“餘暉,”我語氣帶著幾分無奈,“你現在沒有任何沒有創業經驗,不要貿然去接受別人的幫助。咱們家已經經曆不起折騰了,你好自為之。”
餘暉低著頭,眼神閃爍,偷偷往門外瞄了一眼,顧寒聲的確已經走了。
他這才鼓起點氣,說:“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但我會證明給你看,我不比別人差。現在明澤哥回來了,你也沒必要在顧寒聲那兒忍氣吞聲了。”
我冷冷地打斷他:“我的事不用你管。還有,下次你再別有目的的約我出來,我絕對不會輕饒你。”
說完,我直接拿起包,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我以為顧寒聲早已離開,沒想到他的車還停在門口。
車燈亮著,白色光線映在夜色裏,冷得刺眼。
我心裏一跳,隨即故作輕鬆地笑著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帥哥,”我轉頭看他,笑意淡淡,“是在等我嗎?”
顧寒聲看了我一眼,臉上依然沒有任何好臉色,隻是微微皺了皺眉,淡淡吐出兩個字。
“下去。”
語氣冷得像冰。
他現在是我的金主爸爸,我當然不會沒皮沒臉地自討沒趣。
下去就下去,大不了自己打車走。
我正準備推開車門下車,手腕卻忽然被他一把扯住。
整個人一個踉蹌,下一秒,便被他拽了回來。
顧寒聲單手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重,卻足以讓我動彈不得。
他俯身,唇角帶著一絲侵略性的弧度,薄唇覆了下來。
那一瞬間,我幾乎忘了呼吸。
熟悉的煙草味混著他特有的冷香氣息,讓人又窒息又沉淪。
顧寒聲的吻,總是急切的、炙熱的,像是帶著一股掠奪的狠勁,讓人無處可逃。
我被他吻得幾乎喘不過氣,用力捶著他的胸膛。
直到我快要缺氧,他才終於鬆開我。
他抬起頭,呼吸急促,眼神炙熱得幾乎能將人點燃。
那雙深邃的眼裏,隱約透出一抹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