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被他吻得幾乎喘不過氣,用力捶著他的胸膛。
直到我快要缺氧,他才終於鬆開我。
他抬起頭,呼吸急促,眼神炙熱得幾乎能將人點燃。
那雙深邃的眼裏,隱約透出一抹猩紅。
“餘涵,”他的聲音低啞沙啞,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顧明澤就真的那麼好嗎?你就那麼忘不了他?”
我皺眉,心頭的怒火被徹底點燃。
“顧寒聲,你什麼意思?我都跟你解釋過了,我和他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跟你結婚這幾年,我甚至都沒跟他聯係過。你到底在別扭什麼?”
可他根本沒打算放過我,反而又一步逼近,氣息灼人。
“那如果當初......”
他一字一頓,眸光深沉,“如果當初我和顧明澤同時向你伸出援手,你是不是會選他?然後你們就能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不用像現在這樣,被我‘脅迫’?”
我一怔,心口發緊,隨即怒極反笑。
“顧寒聲,你是不是有病?”
我用力推開他,聲音都在顫,“你用你自己腦補的一切往我身上潑臟水!我不管怎麼解釋,在你眼裏都是假的,對吧?”
車廂裏的氣壓幾乎要凝成冰。
我盯著他,心頭亂得一塌糊塗。
從前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一向理智冷靜的男人,骨子裏竟然這麼別扭,這麼偏執。
我一把推開車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腿有些發軟,卻硬撐著上了路邊的出租車。
夜色裏,車窗外的一切都模糊成了線條。
回到別墅,門虛掩著,我以為顧寒聲已經回來了,結果屋裏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直到天快亮,他也沒出現。
這個狗男人。
他不讓我別去見別的男人,他自己卻跑去跟別的女人鬼混。
想到他也許正和白月光在一起,不知為何,我心裏竟有點酸。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生氣,反正胸口那股酸澀,怎麼都壓不下去。
輾轉反側到天亮,我才剛迷糊了一會兒,電話突然炸響。
我皺著眉接起,一陣亂七八糟的劈裏啪啦聲從聽筒那頭傳來。
玻璃碎裂,桌椅倒地,還有我媽帶著哭腔的聲音。
“涵涵!快回來!家裏出事了!快救救媽!”
我整個人猛地坐起,心頭一緊,連鞋都沒換好就衝出了門。
車剛到小區口,我遠遠就聽見樓上傳來的吵鬧。
那熟悉的罵聲和哭聲,像一根根針紮進耳朵裏。
我衝上樓,一推門,整個人都愣了。
家裏亂成一團,茶幾被掀翻,地上碎玻璃到處都是。
我媽蜷在角落,頭發淩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我爸氣得滿臉通紅,手裏還攥著拖把杆。
“爸!你這是幹什麼!”我一邊喊一邊撲過去,一把把他推開。
他整個人都在抖,手指都在打顫:“你問問你媽幹了什麼好事!”
我還沒開口,媽媽已經哭著撲到我懷裏,死死抓住我的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涵涵,這次你一定要救救媽!你一定要幫幫我!”
“別管她!”我爸怒吼,聲音沙啞,“讓她去死算了!”
“夠了!”我大聲打斷他們,腦子嗡的一下,“到底怎麼了?說清楚!”
我媽哭得渾身發抖,嘴唇打著顫:“我......我跟別人一起做投資,本來是賺錢的,後來突然就賠了......我想著能翻本,就拿顧寒聲給家裏的那三百萬去周轉......”
“什麼?”我呼吸一滯。
她還在說,斷斷續續:“那人是騙子,我被拉進了殺豬盤,錢全賠光了......”
我長吸一口氣,強壓著怒意:“賠就賠了,吃一塹長一智,隻要不欠債就好。”
“要是不欠債,我能打她?”我爸狠狠砸了下桌子,氣得直哆嗦,“她賠了錢不敢跟我說,背地裏去借高利貸,想著繼續投!現在好了,被人騙了個幹淨,還欠了一千多萬!下周那些人就要上門收錢!說要是不給,就砍了她的腿!”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耳邊嗡嗡作響。
一千萬......
高利貸......
我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家,手腳都在發冷。
我媽一邊哭一邊抓著我:“涵涵,你去求求寒聲,讓他再幫幫咱們。媽這次真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我幾乎說不出話來,隻覺得天旋地轉。
現在這個時候,我哪裏還有臉去找顧寒聲繼續要錢。
他已經給了夠多了。
不但幫家裏還了巨額貸款,還給了不少的生活費。
三百萬,放在普通家庭,也是一輩子都賺不來的繼續。
如果好好過日子,還是很安逸的。
可偏偏......
現在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