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對!
洛硯修剛回國,什麼時候和白陶勾搭上的?
洛硯修連他都看不上,怎麼可能給白陶撐腰?
洛承澤甩了甩混沌的大腦,一無所知。
“瞧瞧你自己,像什麼樣子。”洛硯修眸色冷峻,仿若萃上一層寒冰,”給洛家丟臉。“
分個手,鬧這麼大動靜。
大庭廣眾,太不體麵。
“…我錯了。”
有錯在先,洛承澤低頭,不敢狡辯。
洛硯修不屑於裝點家族門麵,在人前扮演兄友弟恭。
對這位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向來沒有感情。
洛硯修視線掃過不遠處戰戰兢兢的白明珠,告誡洛承澤。
“擦好屁股,再出來見人。”
白明珠親生父親是-強-奸犯,家徒四壁。
白明珠親媽,為了能讓親閨女過上千金大小姐的生活,不惜掉包白家夫妻出生不久的小女兒。
罪有應得。
白明珠親媽肺癌晚期,一口氣吊了七天。
白明珠主動提出和白家夫妻,去巴厘島度假,從始至終沒去瞧過親媽一眼。
有其母,必有其女。
老爺子三令五申不許洛承澤和白明珠來往。
洛承澤把老爺子的話當耳旁風,帶著白明珠招搖過市,給老爺子添堵。
“…我知道了。”
洛承澤耷拉著腦袋,心虛認錯。
西裝外套抖開,披到白陶肩頭,洛硯修不屑於浪費口舌,淡漠看向身側的白陶。
“我送你回去。”
西裝下擺遮住腿跟,衣料殘存上的體溫,伴著寶格麗大吉嶺茶的味道,緊緊將白陶包裹。
緊繃的身體緩緩放下防備,白陶閉了閉眼。
洛承澤精神不正常。
跟洛硯修離開,顯然是個明智的選擇。
“好。”
白陶拉了拉外套衣襟,在洛硯修親自護送下,走進電梯。
電梯門再次合上,隔絕洛承澤複雜的審視。
一路下行。
最近兩天,天氣出奇的悶,白陶出門時,預判今晚會下雨。
阿斯頓馬丁發動引擎。
自地下車庫,駛入車道,江城此時已是大雨滂沱。
雨珠瘋狂拍打車窗,彙聚成線滑落,模糊了倒流的霓虹夜景。
中途,車停在路邊。
洛硯修撐開黑傘,走進雨幕中。
幾分鐘後,白陶坐在副駕駛上,看到洛硯修提著塑料袋,從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回到車裏。
雨水打濕肩頭的白色襯衫,洛硯修拆開藥品包裝,側坐著,單手拖著白陶的小腿。
碘伏碰到傷口。
封閉的車廂內。
洛硯修掌心的小腿一抖。
白陶手指扣著昂貴的皮革座椅,下意識蹙眉。
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腳踝處的斑駁傷口。
方才在會所裏,酒瓶碎片劃破白皙細膩的皮肉,血液幹涸,黏在裸色鞋跟上,粘膩腥氣,看著格外觸目驚心。
“謝謝。”
防水創可貼從一側貼下來,貼蓋住傷口,動作溫柔。
車外暴雨愈演愈烈。
處理完畢,洛硯修坐回位置。
倆人保持社交距離。
“洛承澤不適合你。”
“你說什麼?”
洛硯修整理藥品,塑料袋發出細碎聲響,白陶沒聽清。
“洛承澤真的愛你,他應該努力讓洛家接受你,光明正大和你一起接受所有人的祝福,而不是在那個女人找到你後,頭腦一熱,和你私奔,讓人徹底見不得光。”
白陶:“?”
怎麼突然提起這事?
洛硯修口中的那個女人,指的是洛承澤的親媽,王淑君。
洛家認下洛承澤,母憑子貴。
她成了拖油瓶,礙事,又礙眼。
王淑君在路邊餐館洗碗,忍辱負重,一洗就是十幾年。
一年四季沒有熱水,一手的凍瘡裂口。
成了貴婦人,精心養護,從頭發絲精致到腳趾甲。
王淑君褪去昔日的狼狽,細膩光滑的手,戴著足以彰顯身份的寶石戒指。
價值十萬元的支票,推到她麵前。
打感情牌。
單方麵決定認她當幹女兒,補償她缺失的母愛。
這樣她和洛承澤就是兄妹,斷了她的念想......
“車禍後,他能輕而易舉愛上其他人,說明你們之間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白陶:“…”
洛硯修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她,冷靜說出口的每個字。
如同重錘,敲的白陶心魂一顫,張口,卻不知如何應對。
潮濕的夜風,從車窗縫隙鑽進來。
安全帶橫在胸前,白陶手臂浮起一層雞皮疙瘩。
洛硯修不愧是合格的商人,說話一針見血。
她和洛承澤已經分手了。
洛硯修為什麼不能把話爛在肚子裏,非要說出來。
讓她知道洛承澤沒多愛她。
是她死守過去,自我感動。
正所謂,殺人不見血。
洛硯修這招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