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樓梯間,再次響起腳步聲。
手機照亮下方台階。
衣料單薄,白陶被命令環著洛硯修的脖頸,硬邦邦的肌肉線條,硌的她不舒服。
側臉貼著對方胸口。
蓬勃有力的心跳在耳畔回蕩。
洛硯修體力如何,白陶早有體會。
但沒想到,能這麼好。
負重三十樓,一口氣來到地下停車場。
拉開車門,白陶被放到副駕駛位置上。
洛硯修係好安全帶,看向中控台上的車載導航,示意她:“地址。“
江城夜景霓虹璀璨。
助理站在窗前,目送車子駛出集團大廈,對身後點頭。
“可以了。”
保安點頭,推上電閘總閥門。
市中心,黃金地段。
登上過建築美學史排行榜前三名的,新時代地標建築——洛氏集團大廈,瞬間恢複燈火通明。
車子停在城中村路口。
“今天謝謝你,裏麵的路不好走,送到這裏就好。”
白陶握著車門把手,真心表示感謝。
“聽到你說謝謝,不容易。”
洛硯修手肘打在車窗框上,調侃。
想起白天在電梯裏,嫌棄洛硯修多管閑事。
白陶不好意思,開門下車,眯眼揮手歡送,“洛總,路上注意安全,拜拜。”
“知道了。”
洛硯修大人不記小人過,沒有計較。
目送白陶走進水泥路鋪就的小巷子裏,沒法動引擎,趁著夜色,洛硯修點了支煙。
透過青白的煙霧,細致打量起這片頗具年代感的城中村。
白陶和洛承澤啃饅頭,喝涼水,相依為命長大的城中村......
上班前,白陶在平台下單,換門,清理衛生。
“喵~”
阿肥受驚嚇,從鄰居家接回來,一直蔫蔫的。
平時最喜歡的貓條,舔了兩口,沒食欲。
耷拉著尾巴,回窩睡覺去了。
白陶拿著逗貓棒,在她眼前晃,阿肥也不感興趣,喵喵叫了兩聲,扭過頭,繼續睡。
白陶問醫生。
時間太晚了,對方應該在休息,沒回複。
白陶摸了摸阿肥肥嘟嘟的身子,想到罪魁禍首,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每周二,晨間例會。
散會,上司王紅蘭讓白陶留下。
“音樂節的方案,我發給洛副總監了,他覺得還可以,讓你今晚和他一起去見合作商。這是洛副總監進集團接手的第一個項目,你好好表現。”
又是洛承澤。
還真是陰魂不散!
“集團明文規定,不許強迫女員工外出應酬。你如果不想去,我替你和洛副總監解釋。“
見白陶臉色不好,王紅蘭合上筆記本,委婉提醒。
早在洛承澤找到她,點名讓剛轉正的白陶寫方案,她就覺得不對勁兒。
畢竟,白陶年輕漂亮,能惹得富家子弟青睞,也是情理之中。
“我沒問題。“
白陶禮貌微笑。
洛承澤一再找她麻煩。
她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乖乖女。
洛承澤進集團第一個項目!
嗯,也是最後一個。
當晚,盛豪會所。
白陶換上一套深V短裙,勾勒完美曲線。
踩著綁帶高跟,走進包廂。
洛承澤喝的半醉,晃悠悠起身,端詳濃妝豔抹的白陶。
“嗬!“
讓她來應酬,她還真來了。
在洛硯修心裏,她也沒多重要啊。
也對,洛硯修心裏早就有人了。
他看不上人,洛硯修拿來消遣一下而已,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劉總是音樂節的承辦方之一,難得出來聚一次,去,讓劉總開心開心。“
洛承澤走過去,一把將白陶推一個矮胖男人懷裏。
男人忙擺手,挪著屁股,和白陶拉開距離。
“二少,咱們說好談生意,你這…我消受不起。”
他是有家庭的人。
在洛氏眼裏,小嘍囉一個。
洛承澤突然給他塞女人,不禁犯了難。
包廂裏十多個人。
皆是西裝革履。
有人潔身自好,就有人奉迎討巧。
隔壁座位,容貌端正的中年男人,叼著煙,上手摟過白陶的肩膀。
“老劉,二少一番美意,你就是太不上道,怪不得生意做不大。“
洛承澤,也姓洛。
私生子,不如長子洛硯修有地位。
但未來的事,誰能說得準。
萬一巴結對了,好日子在後頭。
“美女,大學剛畢業吧,沒有男朋友?”
男人色迷迷摸著白陶的肩膀,順勢把手伸向裙子領口。
白陶猛然起身,抄起桌上的威士忌酒瓶,當場表演腦袋開瓢。
鮮血順著頭頂流下來,男人哀嚎幾聲,癱到座位上,暈死過去。
見此,洛承澤瞪大眼睛,酒醒了大半。
“白陶,你他媽幹什麼!”
說著,大跨步衝上來,製止白陶。
牆角的攝像頭閃著紅點,白陶收回視線,當即和洛承澤撕扯在一起。
“救命啊,放開我,不要脫我的衣服。“
“我好害怕。“
“洛總監,你命令我來,沒說是做這種事,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亂叫什麼。現在知道求饒了,晚了!我是讓你來陪客戶的,你他媽砸我場子。”
洛承澤麵目猙獰,揚起手,作勢要讓白陶付出代價。
砰。
包廂門從外踹開。
“雙手抱頭,不許動。”
警察破門而入。
亮出證件,喝道:“接到舉報,有人在此強迫女性-情-色交易,所有人跟我們走。”
“警察同誌,你們搞錯了吧?我們是正常談生意。”
洛承澤反扣雙手,被按在地上。
“錯沒錯,調查清楚就知道了,把人帶走。”
“警察同誌,你聽我解釋,我們真的沒有......”
合作商們依次被押出包廂。
女警扶起驚恐不已的白陶,柔聲安慰,“女士,別怕,你安全了。“
白陶衣服淩亂,唇瓣慘白,梨花帶雨,眼淚糊了一臉。
“謝…謝你們,我要離開這裏,求你們帶我離開好不好,求求你們。”
“女士,我這就帶你離開。”
女警扶起白陶。
兩個小時後。
白陶披著女警的警服,坐在派出所,做完筆錄。
“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時間不早了,女士,我們可以幫你聯係家人,接你回去。“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可以。“
她沒有家人。
“那我送你出去吧。”
“麻煩了。”
白陶脫下警服,跟在後麵。
“白陶,你個害人精。”
胡美琴邁進派出所的門,見到白陶,眼神陡然變狠,脆生生的一巴掌,招呼在白陶臉上。
“住手!這裏是派出所。”
女警高聲喝斥製止。
“警察同誌,請你們把這個禍害關起來。她刺激我小女兒割腕-自-殺,現在又來禍害我未來女婿。臟心爛肺的東西,她一定是故意的。”
胡美琴拉住警察的手,氣憤不已。
“女士,請你冷靜。”
女警回頭,看著白陶泛起指印的臉頰,大概捋清楚倆人是母女關係。
“你大女兒今天被一群男人欺負,你這個當媽的,不關心她的安危,上來就讓我抓人,把我們警察當什麼!”
每天處理家長裏短。
父母偏心的案例,不是稀罕事。
警察司空見慣。
“警察同誌,你不知道,我這個大女兒 ,她不是好人。我們全家已經和她斷絕關係了。”胡美琴望著一起來的白明珠,心疼道:“我小女兒和女婿感情很好的,他們已經計劃結婚了。今天的事肯定有誤會,讓我們見一見他吧。”
“我不知道你女婿是誰,我們按規定辦事,調查結果出來之前,不允許探視。”
女警抽回手,公事公辦。
這條路走不通。
白明珠哭著,來到白陶麵前。
“白陶姐,無論承澤對你做了什麼,我代他向你道歉,撤案,讓警察放承澤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