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讓我再見到他。”
白陶站直,俯視如同死狗的洛承澤,眼神冷的嚇人。
愛的時候,轟轟烈烈,真心相付,沒有保留。
不愛的時候,騰空身心,斷的幹幹淨淨。
昔日的感情,並不是洛承澤傷害她的免死金牌。
心死也好,心累也罷。
白陶不想再和洛承澤浪費時間。
保鏢:“是。”
偷瞄白陶,不愧是老板中意的女人。
是個狠角色。
半截小拇指厚的煙灰缸,都打裂了。
洛承澤不死,半條命也沒了。
保鏢將人帶走處置。
白陶回身,撿起洛承澤的手機,丟進阿肥的飲水機。
窗外黑透的天色。
“民政局下班了,洛總能不能想一想辦法。”
洛硯修承諾過的,她可以為所欲為。
那然下班的民政局,恢複工作,也不難吧。
“這麼急著嫁給我。”
洛硯修唇角笑意加深,顯然也被白陶的舉動驚豔到。
“嗯。”
眸光相撞,白陶點頭 ,實話實說。
“我來安排。”
洛硯修轉身,撥通電話,“是我,......”
言簡意賅,交代完。
“走吧,洛太太。”
洛硯修安排好一切,手工皮鞋緩步走近,一隻手背到身後,微微俯下身,向白陶發出邀請。
吊頂破損,忽明忽暗。
兩人的身形輪廓,倒映在老舊地板上。
望著對方眼中的自己,白陶沒有扭捏,從容伸手,纖細微涼的手指,和洛硯修十指相扣。
隔壁鄰居躲在自家門口看熱鬧,這一晚上,嚇得他大氣不敢喘。
瞧見白陶一改往日的隨和禮貌,沉著一張臉,披著寬大的西裝外套,氣場全開,和陌生男人,手牽著手,並肩走出出租屋。
鄰居擔心惹火燒身,忙關門,縮回屋裏。
民政局後門。
工作人員收到五位數的紅包後,險些以為睡糊塗了,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套上衣服,馬不停蹄趕來加班。
“洛先生,白小姐,請先填寫個人信息。”
白陶握筆,看著【結婚登記表】幾個紅字。
嫁給前男友的親哥。
刺激。
她喜歡。
登記、拍照、領結婚證。
全過程,白陶麵無表情。
二十二歲這天,她結婚了!
燙金小紅本,握在手裏,白陶走出門外。
天邊破曉。
折騰一晚上,已經是第二天了。
洛硯修:“你住的地方不安全,讓人去把你行李收拾好,已經送到湖心別墅了。”
“嗯。”
相隔一天。
再看洛硯修,他變成她的新婚丈夫。
晨風吹過,白陶仰頭,晨光蔓上天際。
黑夜退去,天光漸亮,穿著黃色馬甲的環衛工人準時清掃衛生。
“洛先生,我們拍張照吧。”
碎發挽至耳後,白陶緩聲提議。
“聽你的。”
白陶接過洛硯修的手機,舉起兩個小紅本,記錄人生中倉促的一天。
“洛先生,新婚快樂。”
“新婚快樂。”
洛硯修手臂環過白陶的肩膀,墨眸看著鏡頭。
哢嚓~
閃光燈後,照片定格。
東郊莊園。
“顧醫生已經到了,在樓上等著。“
白陶跟著洛硯修進門。
保姆立即迎上來,彙報。
洛硯修側過身子,邁開長腿,徑直上樓。
主臥浴室。
白陶洗過澡,穿著浴袍,坐到床上。
顧恒戴上醫用手套,俯身檢查傷口。
“幸好都是皮外傷,沒傷到內臟,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帶來些藥,正好能用上,具體使用方法,我標注出來了。有任何疑問,隨時聯係我。”
“這麼晚,辛苦了。“
洛硯修送客。
“這下如願以償了?”
顧恒手搭著車門,笑著打趣。
“過兩天,我們夫妻做東,兄弟們一起出來吃個飯。”
洛硯修沒來得及換衣服,身上都是臟汙褶皺,一夜未合眼,卻精神奕奕,能閃瞎人眼。
“果然啊,結婚了,就是不一樣。終於把人娶到手了,瞧把你開心的。”
拳頭撞了撞洛硯修的胸口。
顧恒嘴上不饒人,也真發自肺腑替好兄弟開心......
洛承澤被送進重症監護室。
白明珠聞訊趕到醫院。
隔著玻璃窗,洛承澤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
“誰幹的?究竟是誰幹的?”
白明珠捂著嘴,不可置信。
洛承澤再不濟,也是洛家人。
誰膽大包天,對洛承澤下這麼重的手?
“救護車把人送來的,我們醫院隻負責救人,其他的事,我們不清楚。”
醫生翻看病曆本。
“病人腦後有舊疤,之前做過開顱手術是吧?”
白明珠忍住哽咽,點頭。
“根據我的經驗判斷,當時病人送去的醫院,醫療條件應該比較一般,沒有完全去除病人腦中的血塊,以至於壓迫神經,可能會導致頭暈、抽搐、耳鳴、記憶錯亂等臨床症狀的出現。好在不危及生命。“
“不過,這次也算因禍得福,手術將血塊清理幹淨,病人情況穩定下來了。家屬有時間去一樓繳費處把錢交了。“
醫生說完,便走了。
留下白明珠站在病房門外,未等她反應過來。
病床上,洛承澤緩緩睜開眼。
“承澤哥。“
白明珠換上無菌探視服,衝進病房。
“你醒了,太好了。“
語氣如釋重負。
“白…白明珠!”
各種精密儀器,二十四消失待機監測生命體征,發出嘀嘀的聲音。
洛承澤視線從模糊到清晰,嘴上罩著呼吸機,大半個腦袋纏著紗布。
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氣息微弱。
“承澤哥,是我。”
白明珠長舒口氣,洛承澤還記得她。
那就好。
然而,下一秒。
洛承澤仿若看到血海仇人似的,擰眉,怒瞪著她。
“我和你很熟嗎?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承澤哥,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