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一副吃了大瓜的表情,偏還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隻有一個人臉色難看,那就是袁凱。
想到自己做的事兒,他的手心都開始往外冒汗,有知情的人已經偷偷去觀察他的表情。
林蔓帶著莫北淵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將裝了衣服的袋子遞給他:“如果不滿意的話我可以重新改。”
莫北淵沒接,目光掃過雜亂的房間,臉色有些陰沉:“這就是你的辦公室?”
林蔓張張嘴剛想說話,另外一道聲音卻適時地劫住了她的話頭。
“不是的莫總,我剛想告訴林副總監她走錯地方了,她的辦公室在旁邊。”袁凱趕到,指了指旁邊那間寬大的辦公室。
說完又對林蔓笑了笑,隻是這次的笑跟剛才不同,明顯多了幾分懇求:“林副總監,我帶你過去。”
林蔓看他一眼,良久才似笑非笑地嗤笑一聲:“那麻煩袁總了。”
他知道袁凱改變態度是因為看見自己認識莫北淵,但那又如何,隻要結果是好的就行。
袁凱鬆口氣,連忙跟莫北淵打了招呼就帶著林蔓走了。
新的辦公室足夠大,足夠明亮,林蔓也大方地請全部門吃了下午茶。
但眾人卻一邊吃著她買的下午茶一邊八卦:“哎,你們說這個新來的副總監跟咱們總裁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莫總的衣服都在林副總監那兒了,你說能是什麼關係?”另一人狡黠一笑,做了個大家都懂的表情。
“那這麼說,難不成這位林總監能進公司,是因為咱們總裁?”
“搞半天也是靠姿色上位的。”有人低喝一聲,像是不忿。
林蔓挑眉,適時走進去,衝眾人笑的和藹:“其實大家想知道的話可以盡管來問我的。”
“但我更希望,大家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話音落下,現場死一般的寂靜,林蔓卻仿佛沒看見眾人臉上尷尬的表情,自顧自地給自己接了杯咖啡。
然後若無其事地出去,將這些流言蜚語拋在腦後。
公司本來就是個八卦聚集地,現在要做的是好好工作,不是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
一晃就過了半個月,林蔓對業務逐漸熟悉,甚至忙起來的時候都快要忘記了有陸景宴這麼個人。
但好景不長,這天她正在上班,手機裏忽然來了一通電話。
接起來一聽,是很少聯係自己的弟弟打來的,一上來就說林父進了醫院。
林蔓上次已經被這一招騙過,沒忍住冷笑:“少用這一招來騙我,我看起來像個傻子嗎?”
林寒有些氣急:“姐,是真的,爸真的進重症監護室了,是公司出了事兒,現在我就在醫院,不信我給你發照片。”
下一刻林蔓手機上就搜到了一張照片,照片上她親爹確實躺在病床上,情況看上去似乎不太樂觀。
雖然林蔓對自己的父母有些不滿,可終究有血緣在,她也不能真的就鐵石心腸地不管。
轉頭請了假,開車往醫院趕。
到的時候周雲芝和林寒正站在走廊裏,周雲芝雙眼猩紅,看見林蔓上來就是一耳光。
巴掌聲響徹醫院,把林蔓都打懵了,周雲芝卻覺得不夠,指著林蔓罵:“讓你不要作妖不要跟陸景宴鬧,你現在滿意了?”
“你看看你把你爸害成什麼樣了?”周雲芝撕心裂肺地控訴,就好像林鐘成的病是她造成的一樣。
林蔓抬手捂著臉,表情複雜地看了周雲芝好一會兒,才站直了身子冷笑一聲:“行,我就不該來。”
說罷轉身就走,周雲芝又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去拉:“等等,你不能走,你爸爸還沒好。”
林蔓偏頭看她,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冷笑一聲:“我留下來再被你打嗎?”
周雲芝眸光微閃,又變了臉色紅著眼說:“蔓蔓,是媽媽是太著急了,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你爸現在在重症監護室還需要錢......”
聽到錢字,林蔓臉色難看:“什麼意思?林家已經窮到住院的錢都沒有了嗎?”
周雲芝眸光微閃:“我......你爸為了做成跟陸家的業務出去借了不少錢撬動杠杆,現在錢都投進去了。”
“那你呢?”林蔓已經知道結果,但還是沒忍住質問。
周雲芝更加心虛:“我......我......”
“嗬,你的錢又賭了跟貼補了你的好大兒,順帶自己再賭沒了是吧?”
“姐......”林寒想反駁,但下一刻接觸到林蔓的視線,又訕訕縮了縮脖子不敢吭氣。
周雲芝拉著林蔓:“蔓蔓,我知道你有辦法的,這樣好不好,你現在就去跟景宴認錯,說你再也不跟他鬧了。”
“隻要他不終止跟林氏的合作,投資就還能回來,你爸爸的病也能好。”
原來在這兒等著自己,林蔓的手垂在身側,氣的身子微微發抖。
果然,在周雲芝眼裏,自己隻是一個可以隨時拿去換錢的物件。
“我不會去。”林蔓深吸一口氣壓,偏頭看向周雲芝時聲音很冷:“林家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
周雲芝臉色瞬間又難看起來,正想說話,不遠處卻傳來一道低沉清潤的聲音:“媽,別擔心,我找了醫生過來。”
林蔓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見陸景宴正從走廊盡頭朝這邊走。
她眉心瞬間皺在一起,臉色的血色都褪去了些。
陸景宴卻仿佛看不見似的,淡笑走上前問周雲芝:“醫藥費我也已經墊上了,醫生說送來的及時,所以做完手術就行,不會危及生命。”
周雲芝聞言臉上立刻帶上笑:“那就好那就好。”
“那陸氏跟林氏的合作......”她滿臉希冀地看向陸景宴。
陸景宴卻偏頭看向林蔓,勾唇輕笑:“那就要看蔓蔓的了。”
雖然在笑,但威脅的意思卻很明顯。
林蔓垂在身側的指尖微微顫抖,明明現在的一切都是陸景宴這個始作俑者造成的,他現在卻用救世主的姿態來要求自己。
林蔓從未想過,自己愛了八年的人竟然會這樣讓人惡心。
胃裏忽然湧起一股翻江倒海的感覺,她緊咬著牙關才不至於真的吐出來。
隻是盯著陸景宴的目光漸漸變得陌生起來,明明是夏天,她卻覺得好冷。
良久,她才冷著聲音對陸景宴說:“你跟我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