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禾一宿沒睡,第二天頂著兩隻熊貓眼去上班。
“寶,你這是怎麼了,黑眼圈這麼重,臉上還有傷?你快坐下,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小敏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趕緊找來醫藥箱給她處理傷口。
“我沒事,已經擦過藥了。”
“哎呀,有些女人就是賤,為了錢什麼人都嫁,就算被家暴了都沒地方說,真是可憐呢。”同科室的另外一位同事王彬酸溜溜地道。
雖然她沒有點名道姓,但是大家都知道她說的是穆禾。
穆禾長得漂亮,是個妥妥的大美人,在醫院經常有人追,於是她隨便編了個理由,說自己已經結婚了,對方是個商人,長期在國外工作。
大家都沒見過穆禾的老公,但是她每天上下班都有豪車接送,大家對她的婚姻都非常好奇。
王彬一直不喜歡穆禾,穆禾工作比她細心,而且長得比她漂亮,處處搶她的風頭,所以她經常在背後說穆禾的壞話。穆禾這個賤人,肯定是被老男人包養的。
“你指桑罵槐說誰呢!”小敏站出來為穆禾鳴不平。
“說你了嗎,這麼急著跳出來。”
“咱們科室這麼多人,就你嘴欠,專門在背後說人閑話,何主任和廖主任的黃謠,是你造的吧?我可親耳聽到了。”小敏一句話就把她懟了回去。
這個王彬是走後門塞進來的,對病人態度不好,還經常被投訴,大家都不喜歡她。也就穆禾心腸好,不跟她計較。
“好了小敏,不說這個了,我們去看看十八床的產婦。”
十八床是昨天剛從重症監護室轉出來的,穆禾還是放心不下,想過去看看她。
看著躺在病床上孤零零的女人,穆禾仿佛看到了曾經孤零零的自己。
相比較而言,她還幸運些,至少孩子保住了。
她的孩子......可能知道自己會沒有爸爸,所以去找別的爸爸媽媽了吧。
這麼想來,孩子沒生下來倒也是一種幸運。
“今天好點了嗎?”穆禾問躺在床上的女人。
女人名叫何賽男,今年剛滿二十一歲。她懷孕吃了那麼多苦,生孩子還要了半條命,他的丈夫沒有一點感激,還一直在醫院鬧,也不關心他們母女。
“穆小姐,謝謝你,我已經好多了。我爸爸媽媽昨天從鄉下過來了,幫我照看孩子,我已經打算跟孩子爸爸離婚了。”女人說著說著,眼眶便濕潤了。
穆禾是個感性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隻是讓她不要胡思亂想,先養好身體。
連續兩天沒有休息好,穆禾打算今天早點下班回去休息。
別墅後院有一塊空地,前幾天她已經挖好地,準備種點蘿卜白菜,這個冬天就能吃上自己種的菜了。
菜種好了她又想起來,她和顧彥承要離婚了,搞不好也沒機會吃。
穆禾在菜地裏愣了很久。
前年春天,她在後院種了一棵櫻桃樹和一棵紅梅。
紅梅去年冬天已經開花了,淡淡的香味很是好聞。
櫻桃樹明年應該也會結果,櫻花開的時候,也會很浪漫吧。
一聲微微的歎息,消散在晚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