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知暖一整天都沒見到澈澈,心裏總覺得缺了點什麼,便想著去樓下的院子裏看看他是不是在那兒玩。
往常這個時間,他應該剛睡完午覺,被傭人帶著在院子裏玩滑滑梯、挖沙子。
可院子裏空蕩蕩的,並沒有他的身影。
她心裏一緊,匆匆轉身上樓,快步走向他的臥室。
一邊走,一邊還隱約期待著,推開門的那一刻,會有一個虎頭虎腦的小身影撲過來,軟軟地喊她。
門“吱呀”一聲打開——房間裏卻一片冷清。
鋪整齊,根本沒有睡過的痕跡。
也就是說,從早上匆匆一麵之後,澈澈就根本沒在家裏待過?
難道是在她出門這段時間裏,他被人帶出去了?
林知暖心頭一沉,立刻轉身衝出房間。
她最怕的,就是孩子突然離開,從此消失在她的生命裏。
她急忙找到平時常帶著澈澈玩耍的女傭莉莉,聲音有些發顫:
“莉莉,我兒子去哪了?”
女傭茫然地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她更加緊張起來,又接連問了好幾個正在幹活的人。
可每個人都露出同樣困惑的表情,偌大一個別墅,竟沒人知道澈澈去了哪兒。
“陸宴在哪兒?”
眼下,恐怕隻有陸宴清楚兒子的去向。
“先生是在書房。”有人低聲告訴她。
林知暖提裙轉身,直奔二樓書房。
她顧不得禮節,連門也沒敲,一把推開門——
“陸宴,你把澈澈藏到哪兒?”
陸宴深沉的眸子驟然一凜,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他緩緩從椅子上起身,繞過書桌,一步步逼近她麵前,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臉。
“林知暖,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的耳環,是真丟了,還是送人了?”
她早已察覺他神色不對,此刻被他眼中那幾乎能將人刺穿的銳利眼神釘在原地,從心底升騰起寒意。
她和顧辭遠明明沒有見麵......他究竟知道了什麼?
“真的是丟了,我騙你做什麼?不過是一隻耳環,堂堂陸總,難道還在意這點錢嗎?”
她試圖轉移焦點,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虛浮。
“丟了?”他冷笑,“那怎麼會這麼巧合恰巧就出現在顧辭遠手裏?是巧合,還是有人蓄謀已久?”
林知暖渾身一僵。他怎麼會知道?
他那篤定的語氣和洞察一切的目光,無一不在宣告,他早已掌握了證據。
她強自穩住呼吸,迎上他的視線:“我不知道,耳環為何會在他手裏,你該去問他。”
陸宴銳利的眼神死死鎖住她,仿佛要在她身上灼出幾個洞來。
在他目光的逼視下,林知暖幾乎要潰敗,幾乎要將一切和盤托出。
可她不能。
她一個字都不能說,實情一旦出口,就等於親手斷送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再想離開,便是癡心妄想。
“告訴我實話,我就告訴你澈澈在哪兒。”男人的聲音冷硬如鐵。
“陸宴,你這樣很惡心。”她強撐著反擊,心頭卻是一片冰涼。
事到如今,除了妥協,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是,我是故意把耳環給了他的。”她用了破釜沉舟的勇氣,將這句話擲了出去。
“為什麼?”陸宴的眼底瞬間卷起風暴,“你為什麼要給他?”
林知暖的手在身側緊緊攥成拳,指甲深陷入掌心。
她咬了咬下唇,抬起頭,用一種幾乎決絕的堅定回應:
“睹物思人。我不想讓他......那麼容易就把我忘了。”
“你!”果然,這句話如同點燃了引信,陸宴的怒火轟然炸開。
他猛地伸手,一把扼住了她纖細的脖頸!
掌心收緊,力道不斷加重。
林知暖白皙的臉龐迅速漲紅,呼吸被殘酷地剝奪,眼前開始發黑。
“你......掐死我好了......”細微的聲音從她喉間艱難地擠出。
“我成全你!”他額角青筋暴起,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林知暖絕望地閉上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然而,就在意識即將渙散的邊緣,那隻扼住她生命的手,卻驟然鬆開了。
他將她推到書桌邊,手臂一揮,將桌上的文件、鋼筆悉數掃落在地。
嘩啦——
一陣刺耳的聲響,滿地狼藉。
他卻看也不看,猛地將林知暖按倒在冰冷的桌麵上。
她的臉頰貼著木頭,以一種屈辱的姿勢被製服。
“陸宴,你要幹什麼?”她驚駭地掙紮。
沒有什麼時候,像這樣被侮辱。
回應她的,是布料撕裂的“呲啦”聲。
裙擺被粗暴地扯開,腿上一涼,寒意瞬間竄上脊背。
陸宴竟然用這種方式宣告他的所有權。
“林知暖,你給我聽清楚,”他俯身,聲音壓著狂暴的怒意,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你永遠都是我的。這輩子,都別想離開。”
話語未落,報複性的親吻便已襲來。
她的大腿被堅硬的桌沿硌得生疼,但那點皮肉之苦,遠不及心頭的萬分之一。
這場暴風雨般的懲罰,不知持續了多久,仿佛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當一切終於歸於死寂,他離去,她才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順著桌腿頹然滑坐在地。
她低頭,看見大腿上被桌沿硌出的深紅色痕跡,皮肉微微凹陷,形成一道刺眼的淺溝。
不知是淚是汗,混在一起,正一滴一滴砸落在光潔的地板上。
陸宴重新坐回椅中,點燃一支煙,猩紅的火點在寂靜中明滅。
嫋嫋灰白的煙霧升騰而起,模糊了他冰冷的麵容。
“咳咳......”
濃烈的煙味嗆入喉嚨,林知暖控製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單薄的肩膀隨之顫抖,仿佛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他看了看指間的香煙,默然將其摁熄在煙灰缸裏,隨即起身推開窗戶。
晚風湧入,衝淡了滿室煙味。他轉身,將她打橫抱起。
林知暖積壓的怒火無處宣泄,隻能握緊拳頭,一下下捶打他的胸膛。
陸宴任憑她這樣做,卻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走出了書房,他將人直接抱到了主臥的浴室的浴盆裏。
他徑直將人抱進主臥浴室,輕輕放入浴缸。
溫熱的白瓷觸感讓她一顫。
“是我幫你,還是自己來?”他的語氣似乎軟了幾分,卻仍帶著不容商量的口吻。
林知暖狠狠瞪了他一眼,怨氣未消,卻還是當著他的麵,慢慢將身上那件早已撕破的裙子褪下。
“剛才......是我太衝動。”
陸宴竟低聲道歉,同時試了試花灑的水溫。覺察溫度適宜,他才將水流輕柔地淋向她肩頭。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再試著蓮蓬頭裏的水溫,感覺正合適時,便往她身上淋著水。
“澈澈到底在哪兒?”她追問。
“他很好,我給他報了個短期夏令營。這時候,大概正和別的小朋友玩得高興。”
林知暖一把奪過花灑,水柱瞬間濺濕了他的襯衫前襟。
“他是我兒子!以後不準你再這樣不聲不響把他帶走。再有下一次,我絕不會原諒你。”
她語氣堅決,目光如刀,那是一種不容置疑的警告。
“不會了。”他垂下眼。
“出去!”她突然將水柱對準他。
水流撲麵,陸宴不得不後退幾步,轉身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