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我以最快的速度辦完了公寓的抵押手續。
到手的兩百多萬,我轉手就打給了我媽,隻留下了二十萬作為婚禮的“籌備金”。
同時,我也收到了私家偵探發來的東西。
幾張高清照片。
照片裏,我們那位“病入膏肓”的張弛哥,正赤著上身,在路邊燒烤攤和朋友劃拳。
麵前擺著紮啤,手裏攥著烤串。
紅光滿麵,中氣十足。
哪有半分尿毒症晚期的樣子?
我把照片存好,又撥通了李峰的電話。
“老李,上次說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放心,搞定了!”李峰在那頭說,“我托人從市三院調來了張弛上個月的體檢報告!”
“電子版已經發你郵箱了。”
萬事俱備。
隻欠東風。
手術前一天,我們雙方家屬都聚在張弛的高級病房裏。
其樂融融,仿佛一個大家庭。
張弛穿著病號服,蒼白著臉,接受著所有人的祝福和關切。
白萌萌坐在他床邊,削著蘋果,眼裏的愛意藏都藏不住。
我笑著走過去,掏出手機,點開那幾張照片。
“弛哥,你看你,生病了怎麼還亂吃東西?”
“醫生不是說要忌口嗎?這燒烤啤酒可不能碰啊。”
照片懟到張弛臉上的那一刻,他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沒了。
他瞳孔地震,慌亂地看著我:“天意,你......你這是哪來的?”
白萌萌和張家父母也湊過來看,臉色一個比一個精彩。
我沒理會他們的驚慌。
反而慢條斯理地從文件袋裏,抽出兩份體檢報告。
一份,是李峰給我的,顯示腎功能正常。
另一份,是他們偽造的,寫著“尿毒症晚期”。
我將兩份報告,“啪”地一聲,並排摔在張弛的病床桌上。
整個病房,瞬間死寂。
我臉上的笑容一寸寸斂去,目光冷冷地盯著張弛那早已嚇傻的母親。
“阿姨,您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你兒子明明隻是輕微腎炎,為什麼要裝成尿毒症晚期,來騙我的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