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言朝那人看去,整個人都呆住了。
媽呀!詐屍了?
為什麼死去的時明遠會突然出現?難道是她的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
唐梅也看清楚了來人,嘴巴張大,連哭喊都忘了。
時明遠?
他不是死了嗎?
骨灰都蓋著國旗送了回來,為什麼此刻好好地站在她麵前?
“明遠!是你嗎?”
時明遠看都不看她一眼。
更驚悚的是時明輝,他連臉上被打的疼痛都忘了,呆愣愣地瞅著眼前高大俊朗,挺拔如鬆,滿臉冷沉的時明遠。
結結巴巴地問:“哥!哥!你你你,你沒死?”
時明遠雙手叉腰,眼神冷厲地瞅著時明輝,陰惻惻地問:“你還有心情關心這個?你可真有本事,這個婚,我看你別結了。”
劉小春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抓住時明輝一頓怒罵毆打:“你個不要臉的,讓你在家整理屋子,你居然胡搞,讓我和你爸的臉往哪兒放?你讓言言怎麼看待我們?
言言多好的姑娘?為了你,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那麼多。你竟背叛他,你的良心呢?叫狗吃了?
這麼好的媳婦,你不好好疼著,寵著,卻傷害她,你怎麼想的?腦子被驢踢了?”
劉小春邊打邊罵,下手看著很重,打得也夠響,其實都是花架子。
前世她也這麼罵,這麼打,一心一意維護自己,蘇言為此心存感激。
現在......
她冷眼旁觀,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劉小春表演。
兒子失德,做父母的也好不到哪兒去。
“你這孩子是該打,馬上就要結婚了,怎麼還能跟寡居的嫂子胡來。”錢大媽數落。
張大媽掀開床單,指著上頭一塊紅花花的東西:“明輝!你看看這是什麼,你要了人家的第一次,想不負責,怕是很難。”
陸奶奶看著劉小春:“你糊塗呀!這樣的人就不該留在家裏,天長日久,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難免出事。”
劉小春瞅著席夢思上那一團,臉色難看,撿起地上的衣服丟過去蓋住。
時明遠站在蘇言麵前,擋住她的視線,還不忘回頭叮囑她:“別看,臟。”
蘇言抬頭看他,臉上的驚訝沒有退去,一雙眼眸充滿好奇。
時明遠洞察了她的心思,低語:“我沒死,他們搞錯了。”
蘇言:“......”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我不想知道你的事。
時明輝蹲在角落裏,哭著叫屈:“不是我要她的第一次,是她說想試試席夢思床睡起來舒服不舒服。
我答應了,她強拉著我一起躺下,也不知道為啥,我一時沒控製住,就......”
這話蘇言信,此時的時明輝真對唐梅沒那意思。因為唐梅長的並不漂亮,相反來說還有點醜。
皮膚黃,個不高,扁平臉,小眼睛,高鼻頭,厚嘴唇。
剛來家屬院時,兩條麻花辮又粗又黃,跟幹毛柴似的,太陽大一點都怕被曬著火,非常難看。
當時時明遠娶她,時明輝還幸災樂禍。
“我哥是能耐,可他娶的媳婦也太醜了,比不上我媳婦一根頭發。不管是出身還是長相,都比不上。哈哈哈!我終於有一處比他能耐。”
唐梅勾引他的成分占了很大一部分,可那又怎麼樣?他們睡了是事實。
“你不要狡辯,讓唐自己說,看看你倆哪個更不要臉。”
時明遠漫不經心地來了一句:“都不要臉。”
劉小春像是早見過時明遠了,看見他,半點不驚訝,反而勸蘇言。
“言言!媽知道你生氣,遇上這種事,換了誰都會生氣。可到底是家醜,鬧大了不好。”
說完,轉頭笑著看向大媽們。
“今天這事讓你們看笑話了,大家都回去吧!孩子們鬧個別扭,過幾天就好了。”
蘇言甩開劉小春的手,挽住錢大媽的胳膊,她不想留在時家,惡心。
更怕她給自己洗腦,前世就是聽了她的鬼話,才會被pua,輕易原諒了時明輝,一步一步踏入深淵。
“錢大媽!我也要回家,我跟你們一起走。”
“你不能走。”劉小春拉住蘇言,“來都來了,在家裏吃完晚飯再走,媽給你做好吃的。”
“不要。”蘇言拒絕,“你家的飯我以後都不會再吃,留著給唐梅吧!我說了退婚就必須退,不會跟時明輝結婚。”
時明遠突然出聲:“我讚成,我跟唐梅的婚事取消。”
眾人:“......”
你怎麼跟蘇言一唱一和,你在耍什麼心機?
“言言!我錯了,你不能跟我退婚。”時明輝跑過來,跪在蘇言麵前,聲淚俱下地哭,“我不能沒有你,我是愛你的。
言言!我承認我一時鬼迷心竅,豬油蒙了心,做出這樣豬狗不如,對不起的事,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咱們不分行不行?你要是不解氣,就再打我一頓。”
劉小春找來一根竹條,塞進蘇言手裏:“打,狠狠地打,打到他長記性為止,他欠收拾。”
蘇言將竹條扔在地上:“我不打,不值得,要打你自己打。反正丟人現眼的是你們時家,又不是我。”
她說的是實話,她已經發泄完了,不想再為這事生氣。
一個爛人而已,真不值得她大動肝火。
氣大傷身,沒必要。
“言言!咱不說氣話成不?”劉小春拉住蘇言的手,“你也是時家人。”
蘇言冷笑,不想多費口舌。劉小春擺明了要裝睡,多說無益。
孫大媽:“小劉!這你就說早了。蘇言是跟你們時家定了婚,眼看就要結婚了,出了這種事,多惡心人?
以後還要在一個屋簷下生活,抬頭不見低頭見,隻要想起來,那就是一根刺。橫亙在心裏,一輩子都別想拔除。”
蘇言感覺孫大媽說的太對了,上輩子這根刺就沒拔出來,紮在她心裏一輩子。
唐梅就是個心機婊,知道自己沒了時明遠,不可能一直在時家待著,就想抓住時明輝。
哪怕她進門了,也沒放過她,害她流產,買通醫生讓她大出血,一輩子無法生育。
時家就時明輝兄弟倆,時明遠死了,時明輝是家裏唯一的子嗣。他要是斷了後,時家老兩口就得急死。
她站出來說願意生,他們哪兒會反對?恨不得將她當祖宗供著。
一家子合起夥來蒙騙她一人,把她當傻子一樣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