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聿望著門口之人,心中滿是失望。
她的目光一直看著醫院的外麵,心裏是在擔心沈澤吧。
蘇清妍雖沒做出回答,但裴聿已經知道了答案。
內心幾番糾結之後,蘇清妍回頭看向裴聿,他的眼神看起來很難過。
情緒似乎有些不對,結合剛剛的話,他很在意自己去去送沈澤。
如果現在走掉的話太明顯,權衡利弊後,蘇清妍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你說得對,他能自己打車回去,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蘇清妍雖關上門回來了,但裴聿明白,她整晚都不安心。
手機看了又看,一晚上都魂不守舍,輾轉反側。
第二天,檢查結果出來了。
給裴聿送檢查結果的是溫言,她仍是裴聿的管床醫生。
蘇清妍很驚訝,不是已經把她調走了嗎?
“CT顯示你頭部有個血塊,一直未被吸收,壓迫神經,所以才導致眩暈,必須盡快治療。”
這個結果裴聿其實有所預料,沒承想真被他猜中了。
蘇清妍馬上問,“那治療方案是什麼?”
溫言看了看檢查單,她昨日就跟其他醫生商討過了。
“他現在這種情況最好靜養,不能坐長途車,最好就在醫院待著。”
提及這個情況時,溫言瞥了幾眼蘇清妍,昨日她的目的達到了。
蘇清妍的表情沒什麼變化,隻是感歎,“我就說不能出門,阿聿你還不聽我的,現在出了結果,你該老實了吧。”
裴聿沒回應,而是問溫言,“黃主任的治療方案是什麼?”
溫言接著說,“有兩種治療方案,一種是開顱,直接清除,較快,但有風險。”
“另一種是藥物,讓它慢慢被吸收,不用開顱,損傷小,但速度慢。”
“不過我一般建議保守些,用藥物治療,就是耗時長點。”
溫言說完看了看兩人,“你們兩人做決定吧,我先走了。”
裴聿沉默,他有些驚愕,難道自己錯看了溫言?
因為這種狀況正中蘇清妍下懷。
這是真實的結果,還是溫言為蘇清妍偽造的病例?
溫言走後,蘇清妍轉頭道,“我去問問具體情況,你在這等我。”
蘇清妍隨即出門,追上溫言,“小言,我想跟你聊聊。”
溫言冷冷回應,“我現在很忙,有什麼直說。”
上次爭吵後,兩人就沒再聯係,蘇清妍提議去樓道裏談。
“就幾分鐘,不會耽擱你太久,這裏人多不方便。”
溫言抱著資料跟著去了樓道,“有話快說。”
蘇清妍開口便是,“謝謝你,沒想到你還願意幫我,不愧是我的好...”
溫言打斷了蘇清妍,“我可沒幫你,這是真實的報告。”
但蘇清妍不信,“你別這樣講,我知道你還是要為你的前途考量,我都明白的。”
溫言臉色突變,“看來你依舊不懂我,我絕不會為了個人前程做違背良心的事。”
“裴聿腦袋裏的血塊是真實的,不存在任何虛假!”
“另外,上次你已說過我們不再是朋友,今後再相遇就如同陌路人。”
蘇清妍瞬間愣住,沒料到這結果竟是真的,更沒料到溫言如此決絕。
她馬上變了臉色,“溫言,你非得弄成這樣不可嗎?”
“弄成這樣的不是我,而是你。”
溫言抱著資料離去,剛開門就瞥見一道人影閃過。
這背影十分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她四處查看,發現沒有認識的人後才離開。
雖是多年好友,但蘇清妍的閨蜜眾多,她隻是其中之一。
可畢竟各人有各自的路要走,她無法認同蘇清妍的做法。
蘇清妍從樓道出來回到病房,恰巧看到裴聿站在門後。
“阿聿,你要出去嗎?”
裴聿眼中掠過一絲慌張,“我隻是想走走,活動活動。”
“你最好待在床上別亂動,讓護工幫你揉腿就好。”
蘇清妍把他扶到床上,“你先休息會兒,等下還要去做檢查。”
接著她拿出手機打回公司詢問情況,“崔秘書,這幾天你和沈助理一起盯著點,有事馬上通知我。”
然而崔秘書告訴她,“沈助理今天沒來上班,好像是感冒發燒在家。”
蘇清妍大吃一驚,“你說什麼?他感冒了?感冒了為什麼不來醫院?”
“我也不是很清楚,早上我給他打電話,他說話都沒勁。”
這讓蘇清妍立刻緊張起來,可能是昨晚淋雨導致的。
“我知道了,你先盯著,我讓邱總協助你。”
蘇清妍掛斷電話準備出門,“阿聿,公司有點事,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什麼事不能讓邱總處理,非得你親自去。”
蘇清妍很焦急,“一時半會說不清,我真的很快就回來。”
她拿著東西匆匆要走,剛走到門口。
身後傳來裴聿的聲音,“你是要去找沈澤吧。”
被裴聿猜中了,蘇清妍停下腳步,不再隱瞞。
“他昨天回去淋雨感冒發高燒,現在獨自在家,他是我的秘書,我應該去看看。”
裴聿頓時攥緊手心,果真如此。
“隻是感冒發燒罷了,你可以讓別人上門送他去醫院,或者撥打120,他家地址你知道的吧?”
蘇清妍手心一緊,地址自然是知道的。
“可他是因為給我送外套才感冒的,不去看看不合適。”
裴聿真是被氣笑了,“沒人逼他來送,是他自己願意的。”
蘇清妍一狠心,“你怎麼這麼冷漠,不管怎樣,他現在一個人在家很危險。”
“我是他的上司,關心下屬是理所應當的,更何況他是為我送衣服而感冒的。”
“今天我必須去,我會讓護工照顧好你的。”
蘇清妍下定決心要去了。
裴聿瞬間熱血上湧,怒火直衝腦門。
他跳下床奔到蘇清妍麵前,“你倆究竟是什麼關係?”
蘇清妍神色一緊,怒氣回道,“你最近真的是越來越不可理喻!”
裴聿牢牢抓住蘇清妍的胳膊,“你回答我!”
蘇清妍憤然掙開裴聿,“就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你昏迷那些日子全靠他幫我!”
“所以他病了我自然得去!”她推開了裴聿的手。
裴聿被氣得再次血往上湧,眼前驟黑,癱倒在門口。
恰巧護士路過,喊住正要離去的蘇清妍,“蘇小姐,裴先生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