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處理完雷虎那幫人的爛攤子，趙警官帶著人走了，院子裏終於恢複了清淨。陸陽看著父母驚魂未定的臉，心裏那股子愧疚更深了。

尤其是想到隔壁蘇玉媚剛才不顧名聲衝出來幫忙，陸陽覺得自己必須得去道個謝，順便請人家過來吃頓便飯壓壓驚。

陸家和蘇玉媚家就隔著一道不到兩米高的土牆。

陸陽走到牆邊，身手矯健地一撐，整個人像隻靈貓一樣翻上了牆頭。

剛準備跳下去，一陣嘩啦啦的水聲突然鑽進了耳朵裏。

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像是有人在撩水。

陸陽下意識地往蘇玉媚家屋裏看去。此時蘇家正屋的燈亮著，窗戶雖然關著，但那是老式的木窗，中間有一條不小的縫隙。

就在這一瞬間，陸陽感覺雙眼一陣發熱，那股奇異的金色氣流再次湧上眼眶。

真龍金瞳，自動開啟。

原本模糊的窗戶紙像是瞬間變得透明了一樣，屋內的景象毫無保留地撞進了陸陽的視線裏。

屋子中間擺著一個巨大的紅木浴桶，熱氣騰騰，水霧繚繞。

而在那氤氳的水汽中，一具白得晃眼的身體正靠在桶壁上。

是蘇玉媚。

她那一頭烏黑的長發濕漉漉地盤在腦後，幾縷發絲貼在修長的脖頸上。水麵上漂著幾瓣幹花，隨著水波蕩漾，那豐腴傲人的身段在水中若隱若現，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簡直就是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

陸陽隻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鼻血差點沒噴出來。

他是個氣血方剛的小夥子，哪裏見過這種陣仗。

蘇玉媚此時正好抬起一條腿，拿著絲瓜絡輕輕擦拭著小腿，那動作慵懶又撩人，看得陸陽呼吸瞬間急促起來，腳下不由自主地一滑。

哢嚓。

牆頭的一塊碎瓦片被他不小心踩落，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誰！”

屋裏的水聲戛然而止，蘇玉媚驚慌的聲音傳了出來，緊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穿衣聲。

陸陽嚇得魂飛魄散，這要是被當成流氓抓現行，他在村裏可就真沒臉見人了。

情急之下，他腦子一抽，捏著嗓子叫了兩聲：

“喵......喵嗚......”

屋裏的動靜停頓了幾秒。

緊接著，傳來蘇玉媚一聲似笑非笑的輕哼：“是隻大饞貓啊？怎麼，姐姐洗澡的水聲好聽嗎？”

陸陽老臉一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俏寡婦精明得很，肯定聽出是他的聲音了。

“那什麼......玉媚嫂子，我媽做好了飯，讓我來叫你過去吃點。”陸陽硬著頭皮在牆頭喊了一句，聲音都在抖。

屋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後窗戶被推開一條縫，蘇玉媚那張帶著紅暈的俏臉露了出來，眼神裏滿是戲謔：“知道了，大饞貓，你先回去，嫂子換身衣裳就來。”

說完，她還故意把手伸進水裏，用力撩了一把水，發出嘩啦一聲脆響，眼神勾人地往牆頭瞟了一眼。

陸陽哪還敢多待，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連滾帶爬地翻回了自家院子。

......

十分鐘後，陸家餐桌上。

雖然隻是一頓簡單的晚飯，隻有炒雞蛋、拍黃瓜和一盤臘肉，但氣氛卻格外熱烈。

蘇玉媚換了一身淡紫色的碎花裙子，頭發還沒幹透，散發著一股好聞的沐浴露香味，一進門就吸引了全家人的目光。

但讓她最震驚的，不是飯菜，而是正在擺碗筷的陸大山。

“陸......陸叔？你能站起來了？”

蘇玉媚瞪大了美眸，小嘴張成了一個O型，滿臉的不可思議。

陸大山癱瘓在床三年，這是全村都知道的事，怎麼突然就能下地了？

陸大山笑嗬嗬地直起腰，雖然還得扶著桌子，但確實是站著的：“多虧了陽子，這孩子在外麵學了點本事，給我推拿了幾下，嘿，這腿就有知覺了！”

蘇玉媚轉過頭，一雙媚眼緊緊盯著陸陽，像是要重新認識這個鄰家大男孩一樣。

“陽子，行啊！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手絕活？以前嫂子真是小看你了。”

陸陽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低頭扒拉著飯碗：“就是些偏方，運氣好。”

飯桌上，蘇玉媚一點也不見外，一邊跟李秀英拉家常，一邊頻頻給陸陽夾菜。

“陽子，多吃點肉，補補身子，剛才打架出了不少力吧？”

“來，嫂子給你夾塊雞蛋，你看你瘦的。”

桌子底下，蘇玉媚穿著拖鞋的腳似乎“不經意”地碰了碰陸陽的小腿，搞得陸陽渾身緊繃，連頭都不敢抬，隻能拚命往嘴裏塞飯。

這一頓飯吃得陸陽是痛並快樂著。

飯後，天色已晚，李秀英讓陸陽送蘇玉媚回去。

兩家其實就隔了一道牆，走大門也就幾十步路。

到了蘇玉媚家門口，月光灑在她臉上，顯得格外嫵媚。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整個人幾乎要貼到陸陽身上，吐氣如蘭：“陽子，今天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嫂子今天可能就要吃虧了。”

陸陽聞著她身上那股幽香，心跳加速：“嫂子客氣了，都是鄰居，應該的。”

蘇玉媚突然伸出手，修長的手指在陸陽掌心裏輕輕勾了一下，那觸感像是帶電一樣，讓陸陽渾身一顫。

她湊到陸陽耳邊，聲音軟糯得能滴出水來：“陽子，今晚嫂子門不鎖......你要是睡不著，可以過來給嫂子講講你是怎麼把你爸治好的......”

轟！

陸陽隻覺得腦子裏炸開了一朵煙花，臉紅得像猴屁股。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蘇玉媚已經咯咯笑著推開門進去了，留給陸陽一個風情萬種的背影。

陸陽站在原地愣了好幾秒，最後狠狠掐了一下大腿，轉身落荒而逃。

這女人，簡直就是個妖精！

回到房間，陸陽怎麼也靜不下心來，腦子裏全是蘇玉媚洗澡的畫麵和那句“門不鎖”。

“不行，再這樣下去要走火入魔了。”

陸陽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躁動。他盤膝坐在床上，按照腦海中《混沌煉天訣》的法門開始修煉。

窗外，皎潔的月光如水銀瀉地。

隨著陸陽的呼吸吐納，一絲絲肉眼難辨的月華之力彙聚而來，鑽進他的毛孔，在他經脈中遊走。

這種清涼的感覺瞬間衝淡了體內的燥熱。

一遍，兩遍，三遍......

不知過了多久，陸陽感覺丹田處猛地一震。

原本空蕩蕩的丹田裏，那些散亂的氣流竟然慢慢凝聚，最後化作了一滴金色的液體。

龍元液！

陸陽猛地睜開眼，雙目中金光爆射。

這就是《混沌煉天訣》的第一層境界，凝聚龍元！

雖然隻有這一滴，但他感覺自己現在的力量比之前大了好幾倍，五感也更加敏銳。哪怕現在再來十個雷虎，他也能一巴掌拍死。

“有了實力，還得有錢。”

陸陽從床底下掏出那個布包，裏麵包著從山上帶回來的那塊“紫油龍涎木”。

父親的腿還需要後續治療，家裏的債也要還，這塊木頭就是翻身的資本。

......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

陸陽揣著布包，騎上家裏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的二八大杠，一路風馳電掣地進了縣城。

縣城最繁華的街道上，坐落著一家氣派的中醫館——回春堂。

這回春堂是百年的老字號，光是門口那兩根紅漆大柱子就透著一股貴氣，據說這裏不僅看病厲害，收購藥材的價格也是全縣最高的。

陸陽把自行車停在路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大步走了進去。

他今天穿的還是那件洗得發白的舊T恤，腳上一雙千層底布鞋，怎麼看都像是個進城務工的農民工。

剛一進大廳，一股濃鬱的藥香味撲鼻而來。

大廳裏裝修得古色古香，幾個穿著旗袍的服務員正在忙碌。

陸陽剛準備往櫃台走，一個穿著西裝、梳著大背頭的胖子突然橫了過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人胸前掛著個牌子：大堂經理，張強。

張強上下打量了陸陽一眼，眉頭瞬間皺成了川字，眼裏滿是嫌棄：“哎哎哎，幹什麼的？這裏是回春堂，不是菜市場，要飯去後門！”

陸陽腳步一頓，眉頭微微皺起：“我是來賣藥材的。”

“賣藥材？”

張強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一聲，那雙綠豆眼裏全是鄙夷，“就你？你知道我們回春堂收的都是什麼藥材嗎？那是野山參、何首烏這種寶貝！你兜裏揣個破布包，能有什麼好東西？別是剛從哪個爛樹根上扒下來的樹皮吧？”

周圍幾個看病的顧客聽到這話，也都轉過頭來，對著陸陽指指點點，眼神裏帶著嘲笑。

陸陽壓著火氣，沉聲道：“我這是極品沉香，也就是龍涎木，我想見你們老板。”

“喲嗬，還龍涎木？你咋不說你是龍王爺呢？”

張強誇張地大笑起來，唾沫星子亂飛，“小子，想訛錢你也不看看地方！拿著塊破木頭就敢說是極品沉香？趕緊滾！別擋著我們做生意，不然我叫保安了！”

陸陽眼神一冷：“你連看都沒看，怎麼知道是破木頭？這就是回春堂的待客之道？”

“對你這種鄉巴佬，不需要什麼待客之道！”

張強臉色一沉，不耐煩地揮揮手，“保安！保安死哪去了！把這個鬧事的給我轟出去！”

話音剛落，門口兩個身材魁梧的保安立馬衝了過來，一左一右就要去抓陸陽的胳膊。

“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滾出去！”

其中一個保安罵罵咧咧，伸手就推陸陽的肩膀。

陸陽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就在保安的手碰到他的瞬間，他肩膀微微一震。

砰！

一股無形的力量爆發而出。

那兩個保安就像是撞上了一堵彈簧牆，哎喲一聲，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二樓的樓梯口傳來一道清冷悅耳的聲音。

眾人抬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子走了下來。

她大概二十三四歲，身材高挑，皮膚白皙勝雪，一頭長發隨意地挽著，臉上未施粉黛卻美得驚心動魄。隻是那雙眸子冷若冰霜，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正是回春堂的大小姐，林婉兒。

張強一看來人，立馬換了一副嘴臉，彎著腰跑過去，惡人先告狀：“大小姐，您來得正好！這有個鄉巴佬來鬧事，拿塊爛木頭非說是極品沉香，還要強買強賣！我讓他走，他還動手打人！”

林婉兒秀眉微蹙，目光落在陸陽身上。

此時的陸陽衣著寒酸，腳邊還倒著兩個保安，看起來確實像是個惹是生非的主。

“這位先生，我們回春堂雖然開門做生意，但也不是誰都能來撒野的地方。”林婉兒的聲音清冷，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陸陽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心裏冷笑。

這就是所謂的百年老店？從經理到老板，全是這種狗眼看人低的貨色。

他沒有辯解，隻是上前一步，將手中一直攥著的布包重重地拍在櫃台上。

砰！

一聲悶響，震得櫃台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

“是不是爛木頭，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

陸陽手腕一抖，那塊破布瞬間散開。

一塊拳頭大小、通體紫黑、表麵泛著油脂光澤的木頭顯露出來。

刹那間，一股奇異而濃鬱的幽香，瞬間彌漫了整個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