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竹:“不是,一個女孩子,剛回國,馬上要結婚了。”
芝士蛋糕:“羨慕她?”
青竹:“羨慕談不上,隻是覺得震驚,她才二十歲,不過覺得她好幸福。他老公年輕,帥,有錢,對她很好,兩個人還那麼相愛。”
芝士蛋糕:“哪裏會有這麼好的事情?有時候看似完美的事情總是有更大的隱患,不要被表象迷惑。”
青竹:“胡說,你是嫉妒人家,看不得別人好。”
芝士蛋糕:“過於完美的事情是可怕的,你要相信我。所以說,缺憾是一種美。”
青竹:“可是我確實在她身上看到了完美。換個話題,北京今天熱嗎?”
芝士蛋糕:“很熱啊,像是在洗桑拿。是不是在想這個天氣他穿了什麼?”
青竹:“你總是能猜到我想說什麼。”
芝士蛋糕:“最近還是經常想著他嗎,恨他,還是更誇張地在詛咒他?”
青竹:“想,總是會想。但是並不影響我的生活。最近有人追,好朋友也回國了,還是很開心的。”
芝士蛋糕:“追你的是什麼樣的人?”
青竹:“並不重要,也許下次和你聊天的時候,他已經是我的前男友了,不用浪費你的腦細胞記住那麼多細節。”
芝士蛋糕:“這不是說明你很花心嗎?”
青竹:“花心的人是幸福的。因為沒有孤注一擲,所以輕鬆快樂。”
......芝士蛋糕:“你還是沒從那個陰影裏走出來!”
青竹:“也可能吧,也許一輩子也走不出來了,但是,我現在很快樂,晚安。”
蘇薇關上電腦,芝士蛋糕的話還在耳邊縈繞,過於完美的事情是可怕的,看著熟睡的Coco,睡夢中似乎都在笑,笑的讓人羨慕。每個女孩都夢想一個屬於自己的白馬王子,可以帶著自己走入理想的國度,結婚是那麼讓人向往。
“Coco好幸福。”蘇薇在心裏默默地說。
窗外的月光灑下,點燃著不眠的燈火,盛夏的空氣中彌漫著花草的香氣,慢慢地給樹葉、草坪以及草坪上的小蟲子催眠。蘇薇呼吸的節奏逐漸跟夜色中上海的呼吸節奏一致,進入了夢鄉。
是這裏?又回到了這裏,一片花的海洋。微風中,五顏六色的花朵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鮮豔。遠遠的,他站在那裏,穿著分別時的那件白色襯衫,慢慢轉身,嘴角的那一抹微笑燦爛得如同此時的陽光。蘇薇走過去,靜靜地凝視著那張不能再熟悉的臉,觸摸他的笑容。
聽兒子在電話那頭兒隨便地說出了已經登記結婚的消息,肖月寒已經三天吃不好,睡不著。翻開小哲兒時的相冊,相片上那個小家夥虎頭虎腦地坐在木馬上,嘟著小嘴,一切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可是,那曾經可愛的小嘴卻道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小哲現在居然屬於另一個女人了,一個素未謀麵的女孩,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想到這一點,肖月寒變得煩躁。陽光穿過客廳通透的大玻璃窗,照射到肖月寒原本經過歲月洗禮但絲毫看不出痕跡的臉上,那張堅持注射羊胎素的臉上,由於焦慮也瞬間多出了幾條細紋。
“老李,到時間去接小哲了吧?快去機場。聽著,不許在上海逗留,直接回來。”肖月寒坐在沙發上,氣鼓鼓地看著鑲嵌在金色壁紙前的電視背景牆,麵無表情。
家裏的保姆和司機都提心吊膽,等著今晚的“暴風雨”,每個人都大氣不敢喘一下。院子和房間都打掃得一塵不染,花瓶裏都換上了百合,連屋頂花園的草坪都修剪得一絲不苟。
“幹嗎那麼大聲?”房間裏走出了一位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兩鬢有些許白發,合身的西裝包裹著略微發福的身材,深邃的眼眸透露著無可言說的刻板。他慢慢地坐在沙發上,端起為他準備好的咖啡。
“我跟老李大聲說話的權力都沒有嗎?”
“不是說好了麼,小哲回來什麼都不要說。咱們吵了這麼多天,我們要做的隻能是接受。現在他們的關係是受法律保護的,無論我們的未來兒媳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必須要微笑,這關乎我們家族的聲譽。”薛振宇喝了一口咖啡,過燙的溫度讓他皺起了眉頭。
“還能是什麼好人家的姑娘,認識三個月就可以結婚,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嗎?現在外麵的女人都一樣,找男人都看錢包的。”肖月寒瞥了一眼薛振宇。
“我們的兒子眼光不會錯的。再說,小哲這樣也是你慣出來的,把結婚當成兒戲。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的,他很反叛,什麼都會反著來。”薛振宇把咖啡杯放到茶幾上,緩緩地站起身,走進書房。
車子行駛在上海到雨川的高速公路上,翰文把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忙碌地改著文件,臉上始終是鎮定自若的表情。英文的爭吵聲充斥著車廂的每一個角落。時而大聲,時而低沉。經過了平靜的述說,大聲的爭吵,溫柔的安慰之後,薛哲終於放下了有些發熱的手機,鬆了一口氣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拿起了手中的礦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我老媽不知道怎麼了,一點時間都不讓我在上海待,Coco在那邊跟我發火,我兩麵不是人。”
“小哲,這麼多年,我相信我用英文吵架的能力肯定不如你。”翰文笑著看向薛哲,停下手裏的工作。
“真是鬱悶,我爸媽在搞什麼?不就是結婚嗎?”
“小哲,你不知道結婚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嗎?我都比較難接受你閃婚的現實,何況是姑姑和姑父那個年代的人?”
“真不明白,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搞得那麼複雜幹嗎?”
“你很快就知道這是一件多麼複雜的事情了。”翰文看著弟弟那張帥氣而充滿不忿的臉,笑著繼續手裏的工作。
在跟姑姑、姑父打過招呼後,翰文禮貌地離開。
肖月寒再也抑製不住自己對兒子的想念,把薛哲擁到懷裏。之前幾天她對兒子婚事的種種不滿,全隨著薛哲的出現而瞬間消失,話語中也全是溫柔。
“小哲,想死媽媽了。”
“媽,為什麼不讓我把Coco直接帶回來?”
“Coco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