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昭先禮後兵,前麵禮貌解釋,後麵就開始語氣強硬道:“該解釋的我已經解釋過了,這件事我們問心無愧,可要是再讓我在外麵聽見什麼對禦獸宗不好的流言蜚語——”
青山宗的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脅,更別說一個隻剩下金丹宗主的落魄宗門。
而他們這幾個就有兩個金丹初期,一個中期。
他們冷笑出聲:“怎麼?你們禦獸宗還想揍我們不成?”
言昭抬了抬下巴,聲音清清涼涼:“那我們會說是青山宗勾引我們禦獸宗的男修女修不成,還厚著臉皮想做我們禦獸宗的倒插門,苦追不得才跑來汙蔑我們,潑臟水、反咬一口!”
青山宗眾人:“......”
這句話一口氣說得既流暢又毒辣,聽得旁邊那個陌生宗門的幾位男弟子都齊齊倒抽冷氣。
青山宗那群弟子氣得直接跳腳,指著她吼:“你要不要臉!你們那破得都快漏風的垃圾宗門有什麼底氣說這種話!”
言昭倒是笑了,眼尾輕輕一挑,整個人氣定神閑。
“我們光腳的,當然不怕穿鞋的。所以你們要是有本事,就試試看唄”
青山宗眾人:“......”
試?
他們當然敢試。
禦獸宗落魄沒資源,修士稀少,他們宗門抬手就能覆滅了。
但真正讓青山宗這群人噎住的是——
宗門麵子更重要!
要真動手,這風聲傳出去,麵子還真的要撿不起來。
最糟糕的是——
這位禦獸宗宗主契約了默妖。
雖然大家都知道那隻是幼體,可那一日的威壓誰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領頭的憋著一肚子火,咬牙切齒:“我們走!”
言昭淡聲:“走好。”
青山宗一群人被懟得臉色發黑,卻又不敢真翻臉,灰溜溜地離開。
那幾位圍觀的修士們紛紛露出複雜的神色。
禦獸宗雖然爛,但是宗主的嘴和膽子......絕對不爛。
等到那群人離開,言昭走在比鬥峰外的回廊上,心裏卻不輕鬆。
她現在心情不是爽快,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沉甸。
禦獸宗現在確實爛的很。
爛到外人隨便一句話就能把他們踩在腳底那種爛。
但讓言昭離開這個宗門也不行的。
因為宗門那些長老弟子人都挺好的。
比如那五隻妖獸,隨便丟到外麵都是能讓修真界抖三抖的存在。
可當初宗門那些長老和弟子,卻是毫不猶豫、傾盡全力幫原主把它們契約下來。
他們自己明明窮得快揭不開鍋了,還硬是咬牙把所有好東西往原主懷裏塞。
修煉資源也給、護身法寶也給,就差沒把命拆下來補她。
雖然辦法有點太蠢、太死腦筋、太老派......
言昭還真沒辦法丟下不管。
言昭剛走到禦獸宗弟子那裏,就看到一群人擠成一團,臉上的笑都快繃不住了。
明明才隻是贏了一場比鬥,他們卻激動得像是宗門一夜之間飛升了似的。
就在這時,腰間的袋子動了動。
夜化作薄薄的黑霧,從袋口裏鑽出來,往她肩上一坐。
他淡淡問:“今天輪到我出場了吧?”
言昭對他的主動表示驚訝。
她搖頭:“我打不贏你再上場。”
夜嘖了一聲,整片黑霧都透著不耐:“等我到了成長期,這群惡心的垃圾,我一招就能全部殺幹淨。”
言昭點頭:“是是是,你最厲害。”
夜靜了半息。
黑霧輕輕晃了一下。
他能聽出了她話不是敷衍,而是真覺得他厲害。
他難得沒陰陽怪氣,隻低低發出一聲不明意味的鼻音,散在她耳邊。
......
後麵的抽簽結果出來,言昭被抽成了第一個上場。
她又看到是青山宗。
這群人肯定走後門了。
不過言昭沒有半點畏懼。
這次比試是金丹專場,最高不過金丹後期,她自己金丹中期,加上有夜在,應該能撐進前十。
等到比試開始,言昭倒是很快適應的很快。
剛來時她還拘著,不敢亂動,怕一個招式放歪直接把自己炸了。
可比到現在,她整個人已經徹底找到快樂源泉。
那種——
隨手能開打、隨心能起飛、法器靈力隨便造的快樂。
她以前在現代刷過無數修仙小說,多少腦補過類似的事情。
她掌心那串鎖鏈,本來隻是小小輔助法器,被她硬生生玩成了全場最炫的東西。
鎖鏈忽然一抖,在她掌心筆直張開。
下一息,她手腕一翻,鎖鏈繞著她身側甩出一個漂亮的半弧。
金屬交擊聲清脆又帶勁。
靈力順著她手臂炸開光芒。
要是此刻有背景音樂,那絕對是——
哼哼哈嘿,我有雙節棍!
現場幾個宗門弟子看呆了。
他們從來沒見過哪個修士比鬥能把本命法寶耍得這麼......瀟灑。
青山宗那邊更是臉黑成鍋底。
比鬥台上這位金丹後期修士被言昭那條靈鏈甩得找不到北。
他原以為自己修為高一階,隨便壓死一個金丹中期不成問題,卻沒想到言昭的動作靈活得和水裏滑出去的魚似的,法器一落空就被她輕飄飄避開。
幾招下來,他心態徹底炸。
“有本事你別躲!”他臉漲得通紅,“金丹修士就該堂堂正正接我一招!”
言昭腳下靈力一頓,真就停住了。
青山宗修士眼睛一亮,立刻抓住機會往前一步,靈力拉滿,法器鋒芒直劈向她。
台下有人驚呼。
可就在那一瞬——
一道陰影從他身後驟然壓下。
沒有半點提前氣息。
沒有任何靈力波動預警。
隻聽“嘭”一聲巨響,像巨錘砸在鐵塊上。
青山宗修士整個人被硬生生拍飛出去,身體橫著在空中擦出一道弧形,然後重重砸出比鬥台外。
滿場死靜。
沒人看清發生了什麼。
甚至連裁判台上那幾個元嬰,都皺眉探出神識試圖回溯,也沒捕到任何痕跡。
而言昭站在台心,衣角微揚,神色平靜。
她腰間的寵物袋悄悄動了動。
隻有言昭知道——
夜剛剛不爽了。
所以他強行出來,給了這個家夥一巴掌。
這時夜聲音在她腦海中出現:“我要喝血。”
言昭:“......以後你不要隨便出來,我覺得我自己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