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

3.

似是看出了顧奕然眼底的不舍。

蘇小意臉色陡然黑下來，轉頭看向我。

“三天之內，如果你媽沒在同意書上簽下字，我就停掉她所有醫療資源。”

我慌亂的抬眼，顧不上頭裏的昏沉疼痛，一下一下磕頭。

“不，別動我媽，我什麼都答應你們。”

蘇小意臉色一沉，抬腳踩在我的頭頂。

一旁顧奕然冷聲將她拉過去。

“行了，別鬧的太過了。”

顧奕然越是護著我，蘇小意眼底的恨意就越深幾分。

氣急之際，她抄起一旁桌上的果盤。

狠狠朝我砸來。

玻璃重重在額間碎裂。

原本流血的頭，變得更加駭人。

意識徹底昏沉之際，顧奕然不顧一切的朝我奔來。

再睜開眼，他正坐在病床邊。

眼底紅血絲密布，像是幾夜沒合眼。

見我醒過來，他不知所措的起身。

看向我的眼神裏滿是心疼。

被顧奕然重重抱住時，我竟一時恍惚。

仿佛看到了三年前那個愛我如命的少年。

他充滿柔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阿寧，這段時間，是我不好。”

“可我隻不過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我們這個圈子裏的男人，哪有隻養一個老婆的。”

“你放心，不管以後我們離不離婚，我娶不娶別人，我愛的都是你。”

聽著顧奕然的話，如同給了我當頭一棒。

我從過往的甜蜜中醒過來。

可看著他的臉。

還是忍不住出聲質問：

“顧奕然，若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跟蘇小意斷了，我們還像從前那樣，好嗎？”

他的沉默聲震耳欲聾。

我冷笑一聲。

再看向顧奕然的眼神裏隻剩失望。

他似是看出我的疏離。

有些緊張的安慰：

“阿寧，你昏迷了兩天，應當餓了。”

“這樣，我去城南的鋪子給你買你最愛吃的灌湯包和豆漿。”

話音剛落，他便撒腿逃離。

隔壁媽媽專屬病房，傳來生命體征檢測儀劇烈的聲響。

我顧不上別的，立馬衝過去。

可病房門打開的一瞬間。

隻剩斷了氣的母親躺在病床上。

蘇小意站在床邊，心滿意足的回頭看向我。

她揮揮手裏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同意書，笑的肆意。

“薑寧啊薑寧，你可要好好感謝阿然。”

“他花巨資買下了實驗藥，可以讓植物人患者有一分鐘醒過來的機會。”

“所以你媽才能順利簽下離婚合同，放你自由。”

我看著母親頭上被蘇小意胡亂蓋上的白布，瘋了般撲到床邊。

“媽！媽！你醒醒啊！你不要死！我求你了！”

我如一頭嘶吼的獸，眼淚像斷了線一樣肆意湧出。

蘇小意看著這一切忍不住笑出聲。

“薑寧，忘了告訴你，這藥有副作用，短暫的清醒之後，就會徹底死亡。”

“真可惜，你連自己媽媽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啊！”

我再也控製不住心底的恨意，轉身朝蘇小意撲過去。

可病房門被猛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