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

4.

下一秒，我就被顧奕然推倒在地。

他失望的看向我，將買來的早飯扔到地上。

話裏話外滿是指責。

“你鬧夠了沒有，你媽媽死的事不怪小意。”

“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我不可置信看向他，心底劃開一道口子，直直往外冒血。

吼出來的話幾近沙啞。

“當年你接手的顧氏分公司麵臨破產，是我媽豁出一切幫你。”

“你怎麼忍心害死她！”

顧奕然不屑的笑笑，冷聲開口。

“當年的事，是她自願的，不是我求她的。”

說完，他指著地上的早餐，一臉理所應當。

“至於你，我是欠你的，可我不是去買這些來補償你了嗎？”

我氣笑了。

就憑兩個灌湯包，一杯豆漿，就想彌補他害死我媽一條人命的事。

簡直可笑。

蘇小意走到我麵前，將掉到地上的灌湯包塞進我嘴裏。

她腕間名貴的手鏈，脖頸上帶著的全球隻有一件的珠寶。

都是當年顧奕然每日求婚給她帶的禮物。

我苦笑著麻木的吞下一個個灌湯包。

眼淚隨著滾燙的豆漿沁入嗓子。

可我卻感受不到痛。

深夜裏，我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眼淚都要流盡。

隔壁病房媽媽的屍骨還未寒。

他們二人意亂情迷的聲音一陣接一陣的在隔壁響起。

我痛苦的蜷縮進被子裏，不讓自己哭出聲。

可病房的門不知何時被打開。

隨著隔壁病房傳來一聲劇烈的尖叫。

一雙大手拽住我的頭發，把我拖到地上，死死扣住我的脖子。

我被掐到窒息，又被來人一巴掌扇醒。

睜開眼，眼前男人的臉我再熟悉不過。

質問聲闖進耳朵裏。

“薑寧，我說過，你媽媽的死不怪她。”

“你要撒氣盡管撒在我身上，為什麼要對一個孕婦動手。”

“你知不知道小意懷了我的孩子，就因為你對她惡語相向，我們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我心底咯噔一下。

當年他在跟她的婚禮上親手扼殺我們的孩子時，可有這麼不舍和難過。

我如瘋魔了一般笑出聲，有氣無力的開口：

“懷了孕，你們還在隔壁病房夜夜笙歌，這孩子不流才怪！”

顧奕然依舊不依不饒，認準是我把蘇小意氣到流產。

他拿出隨身攜帶的離婚協議書，果斷簽下字。

在逼我按下手印後，他將協議書砸在我身上，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似是認為離婚是對我最大的懲罰。

手術室內傳來顧奕然的錚錚誓言。

他拿著離婚協議書勸下了要自殺的蘇小意。

可蘇小意摸著陷下去的小腹，聽著醫生說她再也無法生育。

依舊不肯把手中的手術刀放下。

為了哄她，顧奕然把我綁上手術台。

將我的子宮換給了她。

“小意不哭，換了子宮以後，我們還會有屬於我們的孩子。”

我躺在手術台上，身子愈發冰冷。

她有了生育的機會，可我卻再也當不了媽媽了。

出院那天，我如願拿到了離婚證。

點開聊天軟件，顧奕然的小叔發來短信。

“下午我就回國了，三天後我們的婚禮你一定會很喜歡的。”

我剛收起手機，頭頂就被套上黑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