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懷錚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音音,什麼到此為止,你別說氣話。”
他伸手想要拉宋南音的手,卻被她側身躲開。
宋南音拉開車門,開車離去。
回到家,她一想到這是沈念待過的地方,覺得一陣惡心。
她要馬上搬出去。
等季懷錚回家時,看到的是一地狼藉。
客廳裏,幾個搬家工人正在將打包好的箱子往外搬。
沈念住過的房間已經被砸了,地上滿是碎玻璃。
宋南音站在一片混亂中央,手裏拿著一把裁紙刀,正要將他們的婚紗照一刀劃破。
“住手!”季懷錚心頭一緊,快步上前,一把奪過她手裏的刀,“宋南音,你瘋了?你在幹什麼!”
宋南音的手被他攥住,抬起眼看他。
“搬家,清理垃圾。”她甩開他的手,眼神平靜,“看不出來嗎?”
季懷錚沉默了幾秒,然後歎了一口氣。
“如果這樣能讓你心裏好受一點,那就砸吧。”
宋南音抬頭,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這些東西,砸了就砸了。”趁她愣神,季懷錚輕輕地從她手裏拿下裁紙刀,“你心裏有氣,發泄出來也好。”
宋南音站在那兒,看著他平靜的臉,聽著他看似縱容的話語,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原來,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覺得,她隻是在鬧脾氣,隻是在發泄。
然後等他來縱容,來安撫。
宋南音不再看他,彎腰拎起腳邊那個早就準備好的小行李箱,聲音淡漠:“我搬出去住。”
季懷錚看她要走,眼裏劃過一絲異樣,但他最終點了點頭:
“也好,念念現在不能看到你,你出去住幾天,正好冷靜一下。”
又是念念。
宋南音沒有再說話,她拉著行李箱,徑直走向門口。
搬出去的第一個晚上,宋南音睡得並不好,手臂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心更是一片寒涼。
除了季懷錚每天問候她,還有一個人也沒忘記她。
幾乎每天,宋南音都會收到沈念發來的照片。
照片裏,有時是沈念靠在季懷錚懷裏曬太陽。
有時是季懷錚為沈念煮粥,沈念從背後摟著他的腰,臉貼在他背上,笑容甜蜜。
有時甚至是深夜,沈念穿著性感睡衣,出現在季懷錚的房間。
每一張照片都是挑釁十足。
宋南音沒有拉黑,也沒有回複。
她隻是平靜地把所有照片都保存了下來。
再次見到季懷錚和沈念,是在一場慈善晚會。
宋南音一入場,就看到沈念挽著季懷錚。
有不少賓客用探究的眼光來回打量他們三人。
季懷錚一看到她,眼裏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他試圖解釋:
“音音,念念最近狀態比較好,所以我才帶她出來走走,你別誤會。”
沈念立刻柔聲附和,挽緊了他的手臂:
“是呀,懷錚說這是一個慈善項目,我也想做點好事,表明一點心意呢。”
宋南音的目光極淡地掃過他們挽在一起的手臂,隻是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便轉身去了別的地方。
她實在不想看到他們。
隻是沒想到,沈念居然單獨跟她來了露台。
“宋南音,這段時間,你很辛苦吧?”沈念語氣裏沒有多少關心,“也是,畢竟懷錚這段時間都在照顧我。”
“你不在的日子裏,我們最近可是一起做了很多事,懷錚還說,等我身體再好一點,就帶我去他最想去的冰島看極光,這些,他以前跟你提過嗎?”
宋南音聽著她喋喋不休的炫耀,隻覺得一陣反胃。
她實在忍不住,幹嘔了一下。
本來一臉得意的沈念,瞬間僵住。
她大力地拽住宋南音,語氣怨毒:
“你是不是懷孕了?是不是?你怎麼敢懷上他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