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夕也不知道為何,當時在楊菲菲麵前,她沒承認那個人就是厲臨淵。
但在黎橙麵前,她卻能毫無顧忌的說出來。
寧夕言簡意賅的說:“那晚走錯房間了,準確的說,是門牌號壞了,菲菲給我訂的906,結果厲臨淵就在酒店房間隔壁909,又這麼恰好,909的“9”壞了,掉了下來,變成了“6”,就這麼走錯了,我也是醒來才知道那人是厲臨淵。”
黎橙精準總結:“這是進錯門,上對人?”
寧夕哭笑不得:“他沒認出我,不知道我是他老婆林詩,還要跟他老婆離婚,還說要補償我,我就沒好意思跟菲菲說那人就是厲臨淵。”
黎橙腦子轉的快,打了個響指:“這劇情我熟,先婚後愛,現在就流行這種,小夕夕,八成厲臨淵看上你了,他一邊看上你追你,一邊又不知道你是他老婆,要跟你離婚,這簡直太有趣了,我覺得接下來的劇情,一定更精彩。”
寧夕:“......”
黎橙拿肩膀輕輕撞了一下寧夕,笑道:“別人是一見鐘情,你們這是日久生情,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有那麼點點動心了?”
寧夕沒反應過來:“我跟他才見兩麵,哪來的日久生情......”
她見黎橙挑眉,笑得不懷好意,就瞬間反應過來了。
日久生情裏的“日”,是動詞。
寧夕紅了臉,氣呼呼的,抬手作勢去打她:“小橙子,你沒救了。”
黎橙笑得不行:“你就說,滿不滿意?對厲臨淵那晚的表現,打幾分?”
寧夕臉更紅了:“還說。”
兩人嬉鬧間,寧夕一抬眸,就瞥見了病房門口站著的厲臨淵。
寧夕又驚又意外,身體就像是被定住一樣,尷尬的愣著。
黎橙察覺寧夕的異常,回頭看過去,一眼就認出了門口的厲臨淵。
寧夕的結婚證,她看過,過目不忘。
厲臨淵身為厲氏集團掌權人,商界精英,卻很低調,網上都找不到照片。
黎橙也沒想到本人比照片上還帥,西裝革履,氣質卓絕,氣場兩米八,還身價不菲,直接甩寧夕前男友幾條街啊。
這種優質男,才配得上她的好姐妹。
最怕空氣一下子變得安靜。
寧夕挪開眼睛,完全不敢與厲臨淵對視,也不知道剛才那些話,他聽到多少。
江城這麼大,她今天怎麼這麼倒黴,哪哪都能遇到他?
黎橙反應迅速,率先開口,笑著對厲臨淵打招呼:“嗨,帥哥,我是夕夕的好姐妹,黎橙,你來的正好,我有點事,就麻煩你照顧一下夕夕了。”
寧夕猛然看向黎橙,衝她擠眉弄眼。
不是說好留下來陪她嗎?
怎麼突然有事了?
叛徒,這麼快就叛變了。
見黎橙真要走,寧夕拉住她:“小橙子......”
黎橙身子朝寧夕後仰,單手遮著嘴,以兩個人聽見的聲音小聲說:“好好培養感情,有事再給我打電話。”
說完這句話,黎橙就直接遛了。
黎橙之前還擔心寧夕遇人不淑,現在知道厲臨淵就是那晚的人,又知道厲臨淵有對寧夕負責的態度,她就不用擔心了。
更何況厲臨淵著實優秀,二十來歲就接管家族企業,十年不到,就讓厲氏集團成為了行業老大。
再加上兩人也領證了,有名有實的夫妻,而她也看得出,寧夕和厲臨淵有戲,身為好姐妹,她必須推一把。
她的姐妹,就該有這樣優秀的男人來配。
黎橙一走,寧夕覺得更尷尬了,她坐在病床上,手背上還輸著液呢,厲臨淵站在病房門口,將她的窘迫盡收眼底。
“怎麼回事?”
厲臨淵走進去,語氣溫和,透著關心。
輸液後,寧夕臉上的紅疹雖然在好轉,不過這狀態,也有點不敢見人。
寧夕反應過來,立馬去拿口罩戴上,遮住臉上的紅疹,也掩飾住自己的尷尬。
“過敏。”寧夕老實的說:“沒什麼大問題,輸了液,吃點藥,過兩天就好了。”
厲臨淵瞥見寧夕脖子上,手臂上,還有腳踝處都是紅疹,微微皺眉:“你對什麼過敏?”
寧夕順口就說:“花生。”
“嗯。”厲臨淵心裏記下了。
寧夕不知道厲臨淵這是什麼意思,她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厲總,你怎麼在這?”
這都快淩晨了,在醫院偶遇的機會,也太小了。
他知道自己過敏住院了?
也不可能啊。
厲臨淵早就想好了說辭:“來醫院看望一個朋友,剛才路過你病房門口,聽見你的聲音,過來看看。”
寧夕心虛了,看來他是真聽見自己和黎橙的對話了,就是不知道聽見了多少。
“還剩下幾瓶液體?”厲臨淵忽然問。
“呃?”寧夕反應過來:“還有一瓶。”
厲臨淵又說:“那你先休息,液體完了,我會叫護士。”
寧夕兩眼一撐。
什麼意思?
厲臨淵真要在這守著?
寧夕連忙說:“厲總,不用不用,我待會自己叫護士換就行,怎麼能麻煩你,我倆也不熟......”
“不熟嗎?”厲臨淵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寧夕啞然,想起那晚。
好像是挺熟的。
厲臨淵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你朋友把你交給我了,我在這守著,你就安心休息。”
寧夕小聲嘀咕:“你在這,我安心個鏟鏟。”
厲臨淵:“......”
他耳尖,聽見了。
厲臨淵很真誠地說:“你放心,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如果你有需求,也要忍耐一下,等你身體恢複好了,隨時可以。”
這話直接讓寧夕風中淩亂。
她錯愕的盯著厲臨淵,他是怎麼說出這些話的?
什麼叫她有需求?
什麼叫隨時可以?
他是這麼隨便的人?
不對,她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啊。
她錯愕的盯著他,他卻很坦然的看著她:“那晚,你打幾分?”
寧夕:“......”
救命。
他果真聽見了。
社死啊。
寧夕現在無比慶幸戴了口罩,不然真沒臉見人。
“你…你剛才聽見多少?”寧夕緊張到結巴。
厲臨淵老實的說:“從日久生情開始!”
寧夕捂臉。
阿西吧。
毀滅吧。
厲臨淵腦海裏回響著黎橙問的問題,他不知為何,也很想知道寧夕有沒有動心,能打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