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猛然回過頭。
模糊的視線裏,卻是那位新同事堅定的走了過來。
我卻頓時渾身一震,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和驚恐。
新同事站到我麵前,思索著說道:
“我看他好像很害怕的樣子,正好我也有點好奇他綁架我的理由,”
“不如,我跟你們一起去警局吧?”
警察們愣了一秒:“我們不建議受害人跟嫌疑犯待在一起。”
新同事卻沒有放棄:“而且他不是說我等下會遇到危險嗎?”
“我也想尋求警察的保護,警察局是最適合待的地方了。”
這個理由,警察們沒法再拒絕。
直到我跟新同事都上了警車,我還沒回過神來。
車上的警察都覺得驚奇,小聲議論頭一次見綁架犯害怕受害人。
我顫抖著看向新同事:“你主動跟我說話了?”
這是之前無數次重生裏,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先前我跟新同事的交鋒中,無論我如何崩潰的告訴她真相,或是祈求她跟隨我離開。
她卻永遠都保持著沉默,瑟縮著躲進人群。
儼然一副膽小害怕的樣子。
眼前的她,卻隻是疑惑的偏頭:“怎麼了嗎?”
我突然意識到,我讓某些事情發生了細微的改變。
那這次重生,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我和新同事都被帶到了警局,簡單做了筆錄。
由於她強行要求跟我待在一起,我們被關進了同一個鐵柵欄裏。
我認真的詢問她:“你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新同事搖了搖頭:“我從小到大不愛說話也不愛惹事,受委屈了也忍著。”
典型的透明人,很難吸引別人注意力,更不用說產生仇恨。
到底是誰,有怎樣非殺死她不可的理由呢?
眼見離九點還有一會,我索性將我先前所經曆的事情一股腦告訴了她。
“不管你信不信,就是會莫名其妙有個跟我完全一樣的人,把你殺掉。”
新同事滿臉的不相信:“世界上完全相同的人,每隔三個世紀才有可能出現一對。”
“而且如你所說,值夜班的警員都能睡著,監控也能正好壞掉,”
“這五分鐘,怎麼可能會有那麼獨特?”
我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所以就要問你啊,這五分鐘,到底有什麼特殊的?”
新同事一頓:“倒也算不上特殊,隻是我從很久之前就發現,”
“每天晚上的這五分鐘,我會莫名有點空洞的感覺,就好像......”
“失去了什麼東西?”
空氣安靜了下去,牆上的掛鐘分秒必爭的走著。
這是我所沒能想到,卻又將事情推向更模棱兩可方向的答案。
我也沉默了。
新同事卻主動告訴我,她叫做夏彩,是今年的應屆畢業生。
她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因為部門招的人數不夠,我才被破格錄取,然後進了公司。”
我注意著時間,本想敷衍的安撫幾句。
卻見她突然僵硬在原地,自顧自的道:
“對哦,我今年才本科畢業,進的公司。”
她那雙沉默和樸實的眼睛,驟然充滿了無比的驚恐,被血絲布滿。
我嚇得猛然後退一步:“你怎麼了?”
夏彩渾身都在發抖:“我知道了!”
“知道這一切為什麼會發生了!”
我身上汗毛倒豎,也瞬間激動的站起來,衝到她旁邊:“為什麼!”
可夏彩還沒來得及開口。
九點整的鐘聲響起了。
“叮叮當當——”
我和夏彩的眼睛裏,同時充斥著對方驚恐而充滿扭曲的臉。
下一秒。
我的瞳孔劇烈收縮,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那無比驚悚的一幕,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