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警察已經到樓下了,密集的腳步聲正在接近。
部長還在堅持不懈的勸說我:
“這可是公司年會,有什麼仇怨又何苦在年會上鬧呢?”
這句話幡然點醒了我。
到底為什麼是在年會上呢?
而且每次重生裏,那個憑空出現的我殺死新同事的時間,都在公司舉行年會的五分鐘裏。
這五分鐘是絕對固定的,晚上九點到九點零五分。
我扭頭問新同事:“九點到九點零五分對你來說,有沒有更深的意義?”
這次她卻沒有立刻回答。
而是怔愣幾秒,才神情頗為不自然的搖了搖頭。
我當即發覺了不對。
有貓膩!
可還想繼續問到底時,警察猛地踹開了門。
因為報警人說是持刀綁架案,所以警察們甚至帶上了電棍和配槍。
看著那一個個黑漆漆的洞口對著我。
我的腦子裏又閃過不少次重生裏,子彈穿過眉心的感覺。
我渾身一抖,咬破舌尖才勉強鎮定:
“不準過來,誰敢靠近,我就在她身上劃一刀!”
為首的警察眉心緊蹙的喊我:
“這位先生,有不滿和訴求可以跟我們講,不一定非要采取極端的方式!”
我怎麼講,講我無數次重生,被困在了年會這天嗎?
沒人相信我的話,他們隻會覺得我是個殺人犯。
我深吸一口氣,將新同事攔在身前作為人質,一步步走到了年會的頒獎台上。
這是整個年會現場最為醒目的位置。
既然逃避永遠無法解決問題,那我就直麵問題。
我倒要看看。
這次我不走了,就跟新同事待在一起。
那個憑空出現的另一個我,還會不會再來殺她。
而這些警察就是我的見證人!
心中的緊張讓我呼吸急促,時不時扭頭去看時間。
也就在這時,有個年輕的警察趁我不注意繞到了幕布後。
趁著我看時間的間隙,猛地朝我撲了過來。
每個警察都經過專業訓練。
他很輕易的將刀拍飛,三兩下製服了我。
“把綁架犯帶回警局!至於受害人,麻煩帶她回家,找個心理醫生過去!”
我雙目猩紅的叫囂:“不,我絕不能跟她分開!”
警察們對視一眼,將我當成了愛而不得的變態癡漢。
我抓著她的手,發了瘋般的解釋:
“九點之後她會死,你們信我,得讓人保護她。”
警察冷笑一聲:“這裏最大的危險就是你。”
“來人,帶走!”
我的雙手被扣上鐐銬,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同事們異樣的目光和議論鋪天蓋地。
我卻噗通一聲,猛地跪在警察麵前:
“等下會有個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出現,然後殺了她,我求求你們信我......”
我哭的很是絕望。
畢竟,死亡的體驗真的太過於痛苦了。
而我已經不知道體驗了多少次。
有位警察像是被我觸動,安撫我道:
“世界上不可能有完全一樣的人,你會被帶回警局,也不會再出現在她身邊,”
“就算她真的出事,我們也會是你的證人。”
可事實真的會這樣嗎?
我跪坐在地,眼神充斥著絕望:“不,你們不會。”
有一世我為了洗刷冤屈,主動偷東西進了局子。
可時間剛到九點整,警察局的夜班警察卻暈了過去,監控也出現問題。
相應的,在十公裏外的年會現場。
另一個我,出現了......
而這次,警察們拖著我,將我往外推去。
想著還是沒能改變死亡的結局,我絕望的慟哭出聲。
身後卻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等一下,你們不能帶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