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走過來,一把奪過我手裏的牛奶,隨手倒進了旁邊的狗盆裏。
林娜然養的那條杜賓犬立刻跑過來,大口大口地舔舐著。
“你看,連狗都比你會喝。”王淩恒得意揚揚地看著我。
我盯著那隻狗,又看了看王淩恒。
“是嗎?”
我打開燃氣灶,坐上一鍋水。
“你要幹什麼?”王淩恒警惕地退後一步。
“煮麵啊。”我從櫃子裏拿出一包掛麵,“早飯總得吃吧。”
王淩恒嗤笑一聲,轉身走了:“窮酸樣。”
十分鐘後,水開了。
我端著那鍋滾燙的開水,走到了客廳。
王淩恒正坐在地毯上逗狗,那條杜賓犬剛喝完牛奶,正衝他搖尾巴。
“讓一讓。”我輕聲說。
王淩恒沒聽清,下意識地回頭:“什......”
“嘩啦!”
一整鍋開水,不偏不倚,全部潑在了那條杜賓犬身上。
“嗷!”
淒厲的慘叫聲瞬間響徹整個別墅。
那條狗瘋了一樣在地上打滾,皮毛瞬間脫落,露出紅紅的爛肉。
王淩恒離得近,雖然沒被直接潑到,但飛濺的熱水還是燙到了她的胳膊。
他嚇傻了,呆呆地看著在地上抽搐的狗,半天沒回過神。
“哎呀,手滑了。”
我把空鍋扔在地上,發出“當啷”一聲巨響。
“這狗叫得真難聽,吵得我頭疼。”
我揉了揉太陽穴,看著聞聲趕下樓的林娜然。
她穿著睡袍,頭發淩亂,看到地上的慘狀,瞳孔驟然收縮。
“Tiger!”
那是她養了五年的冠軍犬。
林娜然衝過來,想要查看狗的傷勢,但這狗已經痛瘋了,見人就咬。
林娜然差點被咬到手,隻能狼狽地退開。
她猛地轉頭看向我,眼神像是要吃人:“江北!你殺了我的狗?!”
“它喝了我的牛奶。”
我指了指旁邊的空奶瓶,“我這個人,護食。”
“誰搶我的東西,我就弄死誰。狗也不例外。”
林娜然氣得渾身發抖,大步衝過來,揚起巴掌就要打我。
我不僅沒躲,反而迎了上去,把臉湊到他手邊。
“打啊。”
我瞪大眼睛,興奮地看著他,“往這兒打。”
“隻要你敢動我一下,我就敢報警說你家暴精神病人。”
“到時候林氏集團的股價跌幾個點,你自己算算。”
林娜然的手僵在半空中。
她胸口劇烈起伏,死死盯著我,像是要把我的臉看出個洞來。
良久,她慢慢收回手,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把這隻瘋狗給我關進地下室!沒有我的允許,不準給他一口飯吃!”
我被保鏢拖進了地下室。
這裏陰暗、潮濕,隻有一扇小小的氣窗透進來一點光。
沒有床,隻有一張破舊的床墊。
門被反鎖了,外麵傳來了落鎖的聲音。
“江北,你就爛在裏麵吧!”王淩恒惡毒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等娜然氣消了,說不定會賞你口剩飯吃。”
我坐在床墊上,聽著他們的腳步聲遠去。
爛在裏麵?
嗬。
我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打火機。
這是剛才趁亂從茶幾上順的。
地下室裏堆滿了雜物,舊報紙、廢紙箱,還有林娜然那些不用的名貴字畫。
我隨手點燃了一張報紙,看著火苗在黑暗中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