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美的顏色啊。
像極了那天精神病院失火時,我看到的希望之光。
我把燃燒的報紙扔進了一堆紙箱裏。
火勢瞬間蔓延。
濃煙開始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裏彌漫。
我走到氣窗邊,用力砸碎了玻璃,大口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然後扯開嗓子尖叫:
“著火啦!救命啊!林娜然要燒死我啦!”
我的聲音極具穿透力,很快就引來了路人的注意。
這裏是高檔別墅區,安保雖然嚴密,但住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最怕這種醜聞。
沒過多久,消防車的警笛聲就響徹了整個小區。
地下室的門被暴力破開。
消防員衝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昏迷”在了角落裏,臉上抹滿了黑灰,看起來淒慘無比。
我被抬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林娜然和王淩恒灰頭土臉地站在院子裏。
別墅的一樓已經被熏得漆黑,那扇價值三千萬的落地窗也被砸得稀巴爛。
記者們聞訊趕來,長槍短炮對著林娜然狂拍。
“林女主,聽說您把未婚夫關在地下室虐待,導致失火,是真的嗎?”
“江先生是精神病患者,您這樣對待他是否涉嫌違法?”
“有人聽到江先生喊救命,說您要燒死他,請問您作何解釋?”
林娜然百口莫辯,臉色黑如鍋底。
她看著躺在擔架上裝死的我,眼裏的殺意已經掩飾不住了。
我微微睜開眼,衝她眨了一下左眼,用口型說了兩個字:
“活該。”
這場鬧劇最終以林氏集團公關部連夜加班、林娜然公開道歉收場。
我也被“接”回了別墅。
不過這次,沒人敢再把我關進地下室了。
林娜然看我的眼神變了。
以前是單純的厭惡,現在多了一絲忌憚和探究。
她開始意識到,我不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白兔,而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江北,我們談談。”
晚飯後,林娜然把我叫到了書房。
王淩恒想跟進來,被他擋在了門外。
書房裏煙霧繚繞,林娜然坐在寬大的真皮椅子裏,指尖夾著一根雪茄。
“你到底想要什麼?”她開門見山,“別跟我說那些虛的。”
“你要錢,我可以給你。”
“你要江家起死回生,我也可以幫你。”
“隻要你安分點,別再給我惹事。”
我走到她對麵坐下,隨手拿起桌上的鋼筆把玩。
“林總真是貴人多忘事。”
我把玩著那支鋼筆,筆尖在指腹上劃過,“我說過,我這人記仇。”
“王淩恒羞辱我,你縱容他,這筆賬還沒算完呢。”
林娜然皺眉:“你已經讓他當眾出醜,還燒了我的房子,殺了我的狗,這還不夠?”
“不夠。”
我猛地把鋼筆插在桌麵上,筆尖崩斷,“我要王淩恒滾出這裏。還有,我要進林氏集團工作。”
林娜然冷笑:“讓你進公司?讓你去發瘋嗎?”
“我有倫敦商學院的碩士學位,雖然那是進精神病院之前拿的。”
我靠在椅背上,淡淡地道,“而且,我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夫。我不進公司幫忙,難道讓王淩恒那個野雞大學畢業的去?”
林娜然沉默了。
他是個商人,重利輕別離。
王淩恒雖然是他的白月光,但除了撒嬌賣慘,確實沒什麼本事。”
“而我,雖然瘋,但正如他所調查的那樣,在發病之前,我是江家最有天賦的繼承人。
“好,我讓你進項目部。”
林娜然掐滅了雪茄,“但王淩恒不能走。他身體不好,需要人照顧。”
“行啊。”
我站起身,無所謂地聳聳肩,“隻要你不怕哪天回家,看到他的腦袋擺在餐桌上當裝飾品。”
林娜然的臉皮抽搐了一下。
“江北,你最好祈禱你真的有本事。”
“如果在公司犯錯,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你踢出去,到時候爺爺也保不住你。”
“放心。”
我走到門口,回頭衝她一笑,“我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