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電話那頭，沉默。

徐沫兒心口一揪，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她咬著唇，指甲掐進掌心，顫抖著問：“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你到底......那個女人......是不是還沒死？”

“沫兒。”楚漠終於開口，嗓音沙啞，“過去的事很複雜，我現在沒法跟你細說。但你記住，我娶你是真心的，你是我選定的人。”

“可你連她葬禮都沒辦！”徐沫兒猛地喊出聲，眼淚決堤，“你把她藏在哪？你是不是還愛著她？！是不是因為她，你才一直不肯讓我懷孕？！”

電話再次沉默。

徐沫兒腦中轟然炸開。她忽然意識到，這些年，每次她提孩子，楚漠總是輕輕帶過，說“再等等”“時機不對”“你身體還沒完全好”......可現在呢？全網都在罵她是小三，而真正的“妻子”可能根本沒死！

“楚漠......”她哽咽著，幾乎要跪下去，“我到底是不是你最重要的人？”

“是。”楚漠答得幹脆，可語氣裏卻有種說不出的疏離，“等風頭過去，我親自召開記者會。現在你先冷靜，別出門，別看手機。”

“嗬......”徐沫兒笑了，笑得淒慘，“你要我去哪？我連家都不敢回了！我媽罵我是敗家女，親戚拉黑我，朋友躲著我......我現在隻剩你了，可你呢？你人在哪？你在陪誰？”

她不等回答，直接掛了電話。

手機滑落在地毯上，她蜷縮在床角，抱著膝蓋，像個被世界拋棄的孩子。忽然，她眼神一冷，抓起手機，撥通助理電話。

“查。”她聲音顫抖卻堅定，“給我查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散播這些謠言！我要知道每一個發帖的IP，每一個轉發的賬號，幕後主使——我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三小時後，助理戰戰兢兢地回了消息。

【目前所有關鍵爆料賬號，最早是由一位名為“星語傳媒”的公司推手發布，而這家公司，實際控製人是......張媛媛小姐。】

徐沫兒盯著那行字，瞳孔驟縮。

張媛媛？那個楚漠三年前金屋藏嬌的大明星？那個她一直以為隻是逢場作戲的“情人”？

原來，她一直沒走。

原來，她一直在等這一刻。

“好啊......”徐沫兒緩緩站起身，擦幹眼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玩是吧？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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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徐沫兒一身香奈兒套裝，戴著墨鏡，走進包廂時，整個人散發著淩厲氣場。

張媛媛早已等候多時。她穿著一襲緊身紅裙，妝容精致，翹著二郎腿，指尖的美甲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喲，徐小姐終於肯見我了？”她懶懶一笑，端起咖啡輕抿一口，“我還以為你要躲一輩子呢。”

徐沫兒摘下墨鏡，眼神如刀：“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張媛媛挑眉，“我隻是說了實話而已。楚漠有子，你還搶著要嫁他，不覺得可笑嗎？”

“閉嘴！”徐沫兒猛地拍桌，“你少在這裝清高！你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小三，也配談名分？”

張媛媛輕笑出聲，緩緩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推到她麵前。

照片上，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穿著小西裝，坐在豪車裏，笑得天真爛漫。

“這是我兒子，小王子。”張媛媛語氣輕柔，卻字字如針，“他今年三歲半，生日是12月17號，和楚漠同一天。楚漠每個月都會去我私人別墅陪他，叫他‘小寶’，親他、抱他、給他講故事......你說，他會不會也這麼對你以後的孩子’？”

徐沫兒臉色瞬間慘白：“你胡說！楚漠不可能有孩子！他......他從不碰你這種人！”

“哦？”張媛媛歪頭，笑意森冷，“那你問他啊，為什麼不讓你懷孕？為什麼不帶你見家族長輩？為什麼每次你提孩子，他都找借口？”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徐沫兒：“因為——他已經有兒子了。而你？不過是個替代品，是個可以‘合法’進入楚家的工具。等我兒子長大，楚家真正的繼承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小王子。”

“不可能！”徐沫兒怒吼，一把抓起照片撕得粉碎，“你騙人！楚漠不會瞞我這麼久！他不會！”

“你不信？”張媛媛從包裏又拿出一份文件，甩在桌上，“親子鑒定報告。白紙黑字寫著——父親：楚漠，母親：張媛媛，親子關係概率99.99℅。”

徐沫兒渾身發抖，伸手去搶文件，可指尖剛碰到，就被張媛媛一巴掌打開。

“滾開！”徐沫兒徹底失控，猛地站起，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響聲在咖啡廳炸開，所有客人紛紛側目。

張媛媛被打得偏過頭，耳環都甩飛了。她緩緩轉回頭，嘴角滲出血絲，卻笑了。

“打得好。”她舔了舔唇，眼神惡毒，“你現在打我，以後也會被打。等哪天楚漠厭了你，我兒子繼承一切，你連跪著求我的資格都沒有。”

“你少做夢！”徐沫兒紅著眼，聲音尖利，“你生了孩子也沒用！楚漠不會承認！你連婚都沒結，生的不過是私生子！而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手上這顆鴿子蛋，是楚家祖傳的婚戒！你算什麼？一個生了野種的賤人！”

她揚起左手，鑽戒在陽光下刺眼奪目。

張媛媛冷冷盯著那枚戒指，忽然笑了：“徐沫兒，你真可憐。你以為那枚戒指是榮耀？它根本不是給你的。”

“你說什麼？”徐沫兒一怔。

“那枚戒指，原本是楚漠給他前妻殷茵準備的。”張媛媛慢條斯理地擦掉嘴角的血，“當年他們秘密領證，楚家老太爺親自監製的婚戒。後來殷茵‘死了’，楚漠就把戒指收了起來。現在給你戴上......你覺得，他是愛你，還是在贖罪？”

徐沫兒如遭雷擊，踉蹌後退一步。

“不......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張媛媛逼近她，壓低聲音，“你以為楚漠真愛你？他娶你，是因為你需要一個名分，他也需要一個‘正常’的妻子來堵住悠悠眾口。而我？我什麼都不圖，我隻要我兒子認祖歸宗。”

“你兒子根本不是楚漠的！”徐沫兒忽然尖叫出聲，雙眼通紅，“楚漠告訴過我！他說你孩子是借種生的！他根本沒碰過你！你不過是找了個男人造了個孩子，就想賴上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