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媛媛笑容驟然凝固。
“你說什麼?”她聲音發冷。
“你以為我不知道?”徐沫兒死死盯著她,嘴角揚起諷刺的笑,“楚漠親口告訴我,你去美國做了人工授精,孩子生父是誰都不知道,根本不是他!他之所以容忍你,是因為你手裏有他前妻的線索!他接近你,不過你像我罷了,你算什麼情人?你就是個被利用的工具!”
張媛媛的臉色瞬間煞白。
“你......你胡說!”
“我胡說?”徐沫兒冷笑,“那你敢讓楚漠再做一次親子鑒定嗎?敢嗎?你敢嗎?!”
咖啡廳陷入死寂。
張媛媛渾身發抖,眼神從震驚到憤怒,再到猙獰。她猛地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砸向徐沫兒!
“嘩啦——!”
瓷片四濺,咖啡潑了徐沫兒一身。
徐沫兒尖叫一聲,反撲上去,兩人扭打成一團。服務員慌忙上前拉架,可張媛媛已紅了眼,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朝徐沫兒揮去!
“你找死!”徐沫兒躲開,反手又是一巴掌。
“住手!”一聲低沉男音突然響起。
門口,楚漠一身黑西裝,眼神冷厲,大步走來。
楚漠踏步而來,黑色高定西裝襯得他身形冷峻,眉眼如刀刻,眼神淩厲得幾乎能割破空氣。他目光掃過滿地狼藉,最終落在張媛媛身上——她還握著那把水果刀,指尖發白,胸口劇烈起伏。
“你瘋了?”楚漠低吼,幾步上前,一把奪下她手中的刀,隨手扔向服務員,“報警!把刀收走!”
張媛媛猛地抬頭,眼底滿是不可置信:“楚漠?你怎麼會來?!你怎麼知道——”
話未說完,一記清脆響亮的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
“啪——!”
全場死寂。
楚漠的眼神像寒潭深水,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刀:“我給過你機會。我容忍你三年,不是讓你當眾鬧事,更不是讓你拿我妻子的生命開玩笑!”
“我妻子?”張媛媛慘笑,眼淚終於滾落,“那她是誰?徐沫兒?一個替身?一個擋箭牌?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和小王子?!”
“閉嘴!”楚漠聲音陡然拔高,震得玻璃窗都似在輕顫,“從今天起,你和楚家再無任何關係!小王子的撫養權我會安排律師接手,你——不配做母親!”
“楚漠!”張媛媛踉蹌一步,幾乎跪倒,“你說過你會給我一個家!你說過等風頭過去就公開我們!你說過——”
“我說過的話,前提是——你守規矩。”楚漠冷冷打斷,“而你,已經越界了。”
徐沫兒站在一旁,胸口劇烈起伏,眼眶泛紅,肩膀忽然一軟,整個人像被抽空了力氣,緩緩倒向楚漠。
“楚漠......我......頭好暈......心跳......好快......”她靠進他懷裏,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袖口,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我撐不住了......救我......”
楚漠立刻低頭,看到她臉色慘白,嘴唇發紫,眉心緊蹙,頓時變了臉色:“沫兒?!”
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向外走去,聲音沉厲:“叫我的車!馬上去仁和醫院!”
“楚漠!”張媛媛嘶聲尖叫,“她裝的!她在演戲!你別被她騙了!”
楚漠腳步未停,隻冷冷丟下一句:“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她麵前,我不隻是分手,我會讓你在娛樂圈徹底消失。”
車門“砰”地關上,黑色賓利疾馳而去,隻留下張媛媛跪坐在咖啡廳門口,渾身發抖,淚水混著嘴角的血流下。
——
仁和醫院VIP病房內,徐沫兒躺在病床上,輸著點滴,臉色蒼白,呼吸微弱。
楚漠坐在床邊,眉頭緊鎖,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撥通醫生電話:“......確認是急性心因性心悸?情緒劇烈波動引發的?......好,我讓她靜養。這段時間,不允許任何人探視,包括媒體。”
掛了電話,他低頭看著徐沫兒,聲音罕見地柔軟:“疼不疼?”
徐沫兒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眼神迷茫又脆弱:“楚漠......我是不是......太沒用了?我控製不住自己,看到她拿出照片......我就好害怕......怕你真的有孩子,怕你從來沒愛過我......”
“別胡說。”楚漠抬手撫上她的臉,指腹輕輕擦過她眼角的濕痕,“我娶你,是因為你是徐沫兒,不是因為她,也不是因為任何過去。小王子的事,我會處理。從今往後,你不許再和她見麵,聽到沒有?”
徐沫兒輕輕點頭,指尖勾住他的領帶,聲音哽咽:“我......我隻想要你。我隻想做你的妻子......可我好累,楚漠,我真的好累......以後......我不想再看到她了,求你......別讓她再出現......”
“我已經和她分手了。”楚漠語氣冷硬,“她再也不是楚家的人。你也別再為她動氣,身體要緊。”
徐沫兒緩緩閉上眼,嘴角卻極輕地揚了一下。
——
傍晚,楚漠離開後,病房恢複安靜。
徐沫兒緩緩坐起身,拔掉手背上的針頭,對門外輕聲說:“進來。”
助理推門而入,神色凝重:“徐小姐,查到了。那個女孩,叫朝朝,是顧也新交的女朋友。他們昨晚一起去了酒吧,被狗仔拍到了。”
她遞上平板,屏幕上是一張模糊的夜拍圖——燈火迷離中,顧也摟著一個長發女孩的肩,女孩側臉清秀,嘴角微揚,笑意溫軟。
徐沫兒的目光死死盯在那張臉上。
呼吸驟停。
“這......不可能......”
那張臉——那眉眼,那唇角的弧度,那微微低垂時的神情......
和三年前葬禮上那具冰冷的遺體,像得令人毛骨悚然。
“殷茵......”徐沫兒喃喃出聲,手指幾乎掐進掌心,“楚漠的前妻......不是死了嗎?明明......明明那天我也去了太平間......我親眼看著她被推進火化爐......”
“徐總,”助理低聲說,“但這個朝朝,戶籍資料顯示,她是江城人,去年才從海外回國,是很有名的甜品師。而且......她和顧也是朋友還是他的未婚妻。”
徐沫兒猛地抬頭:“顧也?就是那個一直勸楚漠‘放下過去’的顧也?”
“是。”
“查他。”徐沫兒一字一頓,眼中寒光乍現。
與此同時,江城西區的一間溫馨小公寓內。
落地窗外夕陽餘暉灑進屋內,照在地毯上一個小女孩身上。她紮著兩個小辮,穿著粉色小熊睡衣,正捧著一本兒童詩集,咿咿呀呀地念著。
“......春風輕輕吹,小花開滿園。蝴蝶飛飛飛,媽媽你快來——”
門鎖“哢噠”一聲打開。
小女孩猛地抬頭,眼睛瞬間亮起:“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