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沈子宴,就連我身側男人,都微微變了臉色。
片刻後,才聲音僵硬的對我說:“換一個吧。”
就算我不知道這裏麵是什麼,但此刻也看得出來,這項鏈恐怕不同尋常。
我心想,我運氣怎麼那麼衰,隨手挑的東西,都是沈子宴討厭的......
正把視線移向旁邊的鑽石項鏈,就看見沈子宴大步上前,走到那保險櫃邊。
他複雜的看著那紅寶石項鏈半晌,忽然驗證指紋,打開了保險櫃。
小心而又珍貴的捧著項鏈,走到我麵前。
那項鏈由豔麗至極的紅寶石打磨成圓潤光滑的水滴形狀,沒有一點多餘累贅的裝飾,看上去就像是一滴血淚一樣。
盯著久了,我都有些魔怔。
不明白剛才怎麼選了這麼一條項鏈。
沈子宴卻粗,暴的推我一把,讓我轉過身去,把那項鏈戴在了我脖子上。
豔麗的紅色金絲繡線魚尾裙,與紅寶石項鏈幾乎是絕配。
沈子宴眼中此刻卻並無欣賞之色。
他看著我,又好像在透過我,看著什麼別的人,眼裏透著幾分痛苦懊悔與糾結,還有......
恨意。
那種恨,我太熟悉了。
在酒吧裏,在床上,那個陌生的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每次和我做著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卻又用著這世間最徹骨的恨意盯著我,將我折磨的痛不欲生。
兩個人的眼神,在這一刻重疊。
我下意識的瑟縮一下,打了個寒顫。
沈子宴回過神,看了眼黎東,話卻是對我說:“走吧。”
我點頭向黎東道謝,緊跟沈子宴。
晚宴七點開始,我們到達大廳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參加宴會的人卻對沈子宴的遲到恍若未察,紛紛熱切的上前搭話。
他似乎有些不耐,招來侍者,問了個人的名字,就上了二樓。
樓下我一個人,被一群男人包圍著灌酒。
我心裏著急,想去找他,那些男人卻不讓我走。
其中更有一個,直接拉住了我胳膊,手像蛇一樣的緊緊纏上來,撫摸著我,一雙眼毫不掩飾垂涎之色:“小姐跟在沈總身邊,想必身份也不一般,怎麼稱呼?”
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我得罪不了。
忍著惡心,說:“我叫蘇俏,是沈總的秘書。”
“原來是秘書啊,駱總一早約了沈總,一時半會兒怕是下不來了,那邊有好酒,不如去喝一杯?”他聽到我是秘書,言語和動作更加肆無忌憚。
我皺眉,看著眼前這個大腹便便,起碼有四五十歲的油膩男人,心裏的排斥更甚。
“多謝您的好意,我不喝酒的。”
我本來就不會喝酒,何況現在還懷孕了。
“蘇俏是吧?你別給臉不要臉!喝杯酒而已,又不是上床,就算沈子宴在這裏,也得給我幾分麵子!”
聽見他的話,我心裏沉了沉。
說實話,我不明白沈子宴帶我來這裏的目的,就隻是因為他缺一個女伴嗎?
而他一個人走了,把我丟在這裏。
他......
有想過我可能會麵臨的處境嗎?
我恍惚的想著這些,已經被那男人拽著拖走了幾步,其他人見狀,也不再上前,而是麵露玩味的看著那男人和我糾纏。
我掙紮了一下,沒掙脫。
他抓的更緊,拉著我要往沒人的休息區去。
我慌了,拚命從他手裏抽出自己的胳膊,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我打的不重,但那男人可能沒受過這樣的待遇,憤怒至極,“你他媽敢跟我動手?!”
我後退半步,站定身子,“既然您說,沈總也得給您幾分麵子,那就等沈總來,他同意我陪您喝酒,您想喝多少,我都奉陪。”
我不確定沈子宴給不給他麵子,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伴被人強行灌酒的。
他不在乎我丟不丟臉,但他在乎自己和沈氏集團的顏麵。
“不識好歹!”他罵罵咧咧的罵了幾句,“等沈總玩膩了你,落到我手裏,我讓你沒好果子吃!”
罵完,他甩手打翻侍者手裏的紅酒,直接出了宴會。
等他出去後,才有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上前來,低聲說:“你剛剛不該得罪劉總的,這些年他看上的女人,沒一個有好下場,前兩年晨星娛樂捧的那個女明星,被他塞進去整整一個紅酒瓶,碎在了裏麵,取出來幾十片碎片,最後也沒搶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