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不喜歡燕訓庭,甚至是討厭他。就連除夕皇族家宴,她也不會多和燕訓庭多說一句話,但就算如此,燕訓庭還是一如既往的嗬護保護她。
麵對原主的冷臉,他也總能笑的溫暖和順。
隻是想到這,燕司琪就覺得難受,恨不得撬開原主腦袋看看裏麵是不是沙子!
“如此瑰寶福星,若被你們衝撞了,爾等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燕訓庭沒有注意到她的情況,隻擔心這些人會嚇到她,想快些解決鬧事的民眾。
他周身都是陰沉沉的冷意:“還不散去!若再來胡鬧,莫說皇上,便是本尊也決不輕饒。”
向來溫和的國師,盛怒之下,眾人也不敢在造次,連忙跪喊道:“國師息怒,我等知錯。我等也不是故意冒犯公主,隻是狀元縣之事頗為蹊蹺。”
“狀元縣之事,本尊自有分寸。”
燕訓庭冷聲嗬斥道。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那些百姓,轉身護著燕司琪進府,並身後小廝吩咐道:“送許狀元回府後,進宮告知皇上一聲,許狀元維護公主有功,讓皇上論功行賞。”
聞言,許發雲原本儒雅的神色,有些陰鬱,衣袖下的拳頭緊緊攥起。
這話意在提醒他,公主是君,他是臣。
臣子維護君主,有功勞,卻無私情!
然而,二人都沒理會他的想法。
直至走進公主府,燕訓庭才放下護在燕司琪背後的手臂。
他淺色的眸子裏,滿是心疼之意,抬手,冰涼的指尖幫她把垂在耳邊的碎發撩開:“不哭了,琪琪乖,已經沒事了。”
“哥哥!”
燕司琪再也克製不住,撲進他懷裏,摟著他的腰身,將腦袋埋在他胸前:“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好......”
是她沒能早點穿過來,害的燕訓庭平白受了這麼多苦。
這分鐘,就連燕司琪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隻是個穿過來的人,怎麼就會對這些人有這麼深的愧疚和感動?
若非她清晰的記得現代的事,隻怕恍惚間,她都會誤會自己本身便是這裏的人。
原主那番悲慘的結局,不是書中的文字,而是她前世的經曆。
“沒有,琪琪已經做得很好了。”
他身體僵硬,有些不敢相信,向來不肯親近他的皇妹,突然之間會跟他說對不起。
他想到前段時間,他為燕司琪卜卦,乃是大吉。
但卻是鳳凰涅槃,浴火重生之像。
世人隻知涅槃重生,是富貴無限的上上大吉,卻不知浴火的卦象,算得上凶險至極的卦象。
稍有不善,便會萬劫不複。
在看到像完全變了個人般的燕司琪,他心裏顫了顫,回抱住她的肩膀,低聲說道:“是哥哥們不好,沒有保護好琪琪,讓琪琪受苦了......”
不然,何至於讓琪琪浴火重生?
“公主,與國師移駕殿內說話吧。”
玲瓏為難的看著二人,半晌後,還是上前提醒道:“國師來了許久,連口茶水都沒喝呢。”
“嗯對!”
燕司琪連連點頭,從燕訓庭懷裏掙脫出來,紅著臉有些不敢看他:“哥哥跟我去正殿喝點茶吧,嘗嘗我新研究的桂花茶。”
皇妹發話,燕訓庭豈有不從。
進入正殿坐下,燕訓庭便開口說道:“狀元縣一事,琪琪不必擔心了。並非病情,而是有人下毒。”
他知道燕司琪關心此事,屏退下人後,便連忙說道。
果然是下毒!
“可是許發雲所為?”
燕司琪忙問道。
近來許發雲行為異常,先是在她下山路上賣弄風騷,後又英雄救美。
她很有理由懷疑,這一切都是許發雲一手操控,為的就是重新釣她上鉤,好借她再次成為皇族之人,為日後竊國做鋪墊!
“下毒之人還在追查。”
燕訓庭搖了搖頭。
他隻是個國師,五行八卦,趨吉避凶做得來,查案,不在他範疇內。
“不過逍遙侯門下善於此道的能人異士,早在狀元縣出事時,便被派遣回來,現如今已經開始研製解藥了。”
他安撫道。
“嗯嗯。”
燕司琪點了點頭,還是不放心的提醒道:“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此事是許發雲所為,但我覺得就是他!”
“琪琪若覺得是他,不如哥哥幫你懲罰他?”
燕訓庭好笑的看著她,有些貪戀燕司琪不對他冷臉的時刻。
“可以嗎?”
燕司琪眼睛一亮。
然而很快她便搖頭:“還是算了。”
“哥哥是修行之人,為這種人承擔因果,不值得。”
她喝了口茶,說道:“反正大皇兄會追查到底,等拿到證據,在光明正大的收拾他。”
燕訓庭捧著茶杯,一時之間忘了喝。
以前他想用自身能力幫助燕司琪,燕司琪隻會嫌棄他裝神弄鬼,可如今,卻也會關心他會不會受因果影響!
二人聊了一會,燕訓庭的小廝便來催促,燕訓庭在不舍,也隻能起身離開。
燕司琪心酸的望著他,堂堂國師,竟如此不舍跟她說話的時間。
國師走後,她也備了馬車準備進宮,要去提醒燕德秋好好調查下許發雲最近都接觸了什麼人。
她不會探案,但探案的電視劇可沒少看!
馬車正要駛進皇宮時,她看到宮門外跪著個少年郎。
少年郎自然也看到了馬車,神色不滿的朝馬車方向啐了口。
燕司琪狐疑的皺起眉頭,這人對她敵意也太大了,為了表達對她的敵意,連羞辱皇族,這種掉腦袋的事都敢做?
於是,她撩開車簾問道:“那人是誰,跪在宮門外做什麼。”
皇宮的侍衛有些為難的看了眼,又看向燕司琪,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
“回話,啞巴了?”
燕司琪皺眉,催促道。
侍衛無奈,隻能開口說道:“回稟公主,那是太師之子。太師因攻訐公主之事,被皇上下了大獄,秋後問斬。太師家的公子便每日跪在這裏,求皇上饒恕太師。”
太師之子,燕司琪沒什麼印象。但是太師,她是有印象的。
原書裏太師對原主也是頗為反感,甚至多次在朝堂上說原主壞話,被皇帝責罰。
但最後國破之際,太師一介文人,竟做出闖軍營這等凶悍的事情,隻為救原主這個僅存的皇族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