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穿著一件褐色的常服,一改平日裏威嚴的姿態,笑嗬嗬的走進來,坐到皇後身邊,叫大家免禮。
“今晚是家宴,大家不必拘禮,朕本想大辦,可皇後節儉!那一家人就坐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吧,盡管敞開心扉。”
皇後輕笑一聲,低聲道:“臣妾過個生辰,不是什麼大事,不用浪費銀子。”
皇上握著她的手,“你啊,總是那麼善解人意,我們若是有孩子的話,他一定會像你一樣......”
這個話題戳到了皇後的痛處。
曾經年輕時,她懷過龍種,卻在七個月時意外從橋上摔下,那次小產險些要去了她的性命,也害得她再也沒有生育的能力。
皇上知道說多話了,忙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是朕失言了,瞧今晚大家多高興,皇子公主們都是你的孩子。”
皇後抿唇,強忍著心底的痛,輕輕點了點頭。
下方坐著的錦貴妃瞧見這一幕,眼底飛快的滑過一抹妒色。
皇後沒有子嗣,多年來卻聖寵不衰,而她生育著非常優秀的一個兒子,兒子聰明孝順、聰慧有魄力,卻隻得到一個貴妃的封號。
真不公平啊!
皇上宣布家宴開始,眾人謝恩,宮女們端著美酒佳肴呈上桌,精彩的歌舞樂曲也開始表演。
五皇子蕭王舉杯祝賀道:“兒臣祝母後青春美貌、恩寵不衰。”
六皇子祁王也送上祝福詞,其他的皇子公主、親王郡主也紛紛送上祝福,不管這些話是真的假的,皇後都一一收下,樂嗬嗬的笑得合不攏嘴。
殷沙曼有點不適的坐在那裏,屁股的傷還沒有完全恢複,久坐之下,摁得屁股硬生生的痛。
東陵禦嫌惡的掃了她一眼,身子坐開三分,迫不及待的要辦正事了,當即起身:
“父皇,兒臣與王妃感情不和,希望您能收回昔日的旨意。”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皇上臉上的笑容微僵,這門親事可是太後同意的,豈是說解除就解除的?據他了解,殷沙曼的容貌雖欠了些,但她愛禦王的心是真的。
三年前,禦兒南下巡查時不慎遇刺,險些身亡,還是這丫頭跑到神醫穀跪了七天七夜,為他求來救命靈藥。
皇上沉聲道:“禦兒,坐下,莫要辜負了禦王妃對你的一片真心。”
東陵禦聽著‘真心’二字,簡直想吐,這種粗鄙醜陋的女人不配做他的王妃,她連柔兒的腳指頭都比不上!
殷沙曼也不想跟這種打女人的渣男生活在一起,起身便想請旨,東陵禦以為殷沙曼要哭慘黏他,直接說道:
“可是她做了對不起兒臣的事情,她不守婦道,竟與別的男人苟合!”
嘶——
整個宮殿內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殷沙曼也倍感詫異。
她本以為是好聚好散的夫妻和離,卻沒想到他直接辱她名聲。
古代女子的名節比性命更重要,他當著整個皇室的麵羞辱她,無異於要了她的命!
若非她來自現代,思想開放,‘殷沙曼’一定會被這個男人逼得當場自盡!
好狠的男人!
她站起身,用同樣的語氣回擊:“難道與人苟合的不是你嗎?”
寵妾滅妻,毫無人性。
下藥害妻,畜生不如。
東陵禦嫌惡的冷視她,男人生來便擁有三妻四妾的權利,她竟然妄圖獨占他?
柔兒知書達禮,善解人意,豈是她能比較的?
“你恬不知恥已是事實,隻要你配合,本王可保你下半生無憂。”
殷沙曼扯唇一笑:“禦王此言差矣,你我成親後,我皆在王府鮮少外出、安分守己,可是有一次,我卻好像瞧見母妃與一個禦林軍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