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侯夫人竟然如此惡毒!”
“是啊,正室自己無所出便算了,怎麼能謀害丈夫的孩子?這可關乎到侯府的子嗣!”
“這女人太惡毒了!難怪升平侯都要把她告上公堂了!”
外頭圍觀的百姓頓時沸騰,紛紛指責謾罵起穆如雪來。
她便坐在那裏,承受無數謾罵,清清冷冷一個回眸。
一眼掃去,眼神如冰棱寒芒。
“......”
......
全場立時雅雀無聲。
“大人,據我所知,依照我朝律法,誣告是要反坐的吧?”穆如雪不緊不慢地道。
“......是,是。”京兆尹也緊張起來。
“那便好,”穆如雪點了個頭,眼角餘光從門外那些人雲亦雲的圍觀百姓身上掃過,又落到了趙平旌身上。
“侯爺好歹也是有從三品的爵位在身的皇親國戚,還希望你能對我朝律法有個基本的認知,說話之前先過過腦子。”
“穆如雪!”
“......侯爺息怒,息怒。”京兆尹謹慎地拍了一下驚堂木,甚至都不敢稍微用點力。
京兆尹表麵客客氣氣,實際內心慌的沒邊。
升平侯的祖母是先帝爺的堂姐,皇族外戚,爵位也是因此承襲下來的;可侯夫人的父親穆大人也是朝中二品大員,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哪一邊他都得罪不起。
而且,升平侯與穆家小姐的這樁親事,當年還是太後娘娘親自撮合的。
這本該是宗正寺的案子,升平侯爺氣勢洶洶,他不敢往外推,原是想著先將人請過來,先問問緣由,再轉呈宗正寺的。
可如今門口這麼浩浩蕩蕩人數可觀的圍觀百姓,無疑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今日若問不出個子醜寅卯,怕是無法收場。
外頭那些老百姓聽見誣告要反坐,都嚇得不敢吭聲了。
趙平旌見自己鼓動其他人給穆如雪施壓的做法不可行,便轉頭看了看他帶來的錢狀師。
那個錢狀師一看便是個拿錢辦事的主兒,立時就接替了義憤填膺口不擇言的趙平旌。
先是說升平侯是因為母親被人暗害,這會兒還昏迷未醒導致了口不擇言,又將趙平旌說過的那些,大概又複述了一遍。
說完,便轉過來問穆如雪,“侯夫人,暫不說其他,小生且問你,老夫人未時三刻左右回的府,一回府便讓人請了夫人你相見,可有此事?”
“無可奉告。”穆如雪冷淡道。
卻也趁機打量了他一眼,此人瞧著模樣生得倒也周正,隻是眼神渾濁不堪,眼底盡是貪婪。
不過也是,趙平旌匆忙之間找來的,怕不是許皎月推薦的人選,也好不到哪兒去。
那個錢狀師也打量著穆如雪,忽然就笑了,“夫人怕是不敢回答吧。”
穆如雪也笑了,“錢狀師打官司想來很有一套,但空穴來風信口開河誘導口供,不是狀師該說該做的事情。”
說著看向京兆尹,“麻煩大人派人出門迎迎,我的狀師也該到了。”
跟京兆尹的人離開之前,她讓夏荷去找了一起陪嫁過來的白媽媽。
母親回府之前,她便同母親說了,回府後立刻幫她請好狀師的,隨時準備著上公堂。
她知道趙平旌不會輕易同意和離的,鬧上公堂是遲早的事情。
算算時辰,這會兒訟師人也該到了。
話音剛落,便聽見外麵有人高聲喊著,“攝政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