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
京兆尹慌得直接從椅子上摔下來。
手忙腳亂爬起來之後,邊理著衣冠邊往外走,一路兩腿打顫。
口中還叨叨著,多大的事啊,竟然把攝政王給驚動了,這怕不是想要了他的老命啊!
門口的幾百名百姓被攝政王的護衛隊排開一條路來,恭恭敬敬跪了一地。
傳聞中的攝政王,隨著那一身絳紫色的如意暗紋錦袍,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身高八尺的男子,身形挺拔頎長。
他劍眉鳳目,鼻若懸膽,薄薄的唇微微上勾著,俊美得難以言喻,顧盼之間自有風流韻味,竟是比女子都要美上三分。
紫袍玉冠金綬帶,端的是芝蘭玉樹,風流爾雅。
攝政王手掌乾坤,殺伐果斷,可當初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是被這張臉蒙蔽,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想起關於這位攝政王執政初期的那些傳說,穆如雪都不禁膽寒。
片刻的怔愣,穆如雪正好望進那雙無盡漆黑的瞳眸之中。
對方嘴角一勾,眼底,卻是一片漠然冷酷。
卻仿佛有一眼看穿人心的銳利。
穆如雪暗自心驚。
幸好,攝政王宇文燁的目光很快從她身上掠過,看向慌張謹慎的京兆尹。
“京兆尹勞苦功高,怎麼能行如此大禮?快快請起。”
“......王、王爺過譽了。下官是,是職責所在......”京兆尹伏跪在地上,害怕得舌頭都打結了,隻恨不得五體投地三拜九叩。
“京兆尹過謙了,你可是京師父母官,今日這樁案子本王隻是覺得有趣,宗正寺派人過來,便想前來旁聽。”
他的身後,還跟了兩名官員,京兆尹一眼便認出那是宗正寺的少卿何宗正寺丞。
“王爺,可這......”
“京兆尹盡管審你的,不必理會本王。”攝政王說著話便挑了個位置坐下了,抬了抬手讓眾人平身。
可他一笑,京兆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手上掌握著大夏上下多少人的生殺大權,怎麼可能不理會!
可他的命令,也沒人敢不從。
“......”京兆尹顫顫巍巍地走回去。
分明是四十的壯年,卻走出了風燭殘年的味道,兩條腿都如篩糠,也是十分可笑了。
不過也是,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來親自監審,說隻是覺得有趣誰敢信?若換了她是京兆尹,說不定也會如此。
可她一個女兒身,怎麼可能當什麼京兆尹。
穆如雪自嘲笑了笑,跟著起了身。
宇文燁像是看見了她那一笑,似笑非笑地問了句,“侯夫人倒是鎮定。你的訟師呢?”
“多謝王爺關心,呐,這不是來了麼?”穆如雪以下巴指了指門口,夏荷陪著走進來的布衣男子。
宇文燁順著她所指方向看去。
這狀師也不含糊,上來先行了一圈的禮,然後才拿出狀紙,當堂大聲朗讀:
“學生為趙穆氏所請狀師,謹代表趙穆氏,狀告升平侯趙平旌,寵妾滅妻,誣告結發妻子,企圖以不正手段將趙穆氏趕出侯府為小妾扶正!”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
寵妾滅妻,這可是大罪!
趙平旌的臉色當場就變了,“你們胡說八道什麼,本侯何時寵妾滅妻,分明是,分明是這穆氏不守婦道,不敬婆母,下手殘害本侯的子嗣和本侯的母親!”
“如今竟然為了免除罪責,提出如此誣告,簡直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