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後,偏偏立刻衝過來抱著白九的腿,也不管白九身上斑斑的血跡,隻是不停的哭,焦急的很。
“怎麼了?偏偏。”文淼淼知道這兩個孩子挺懂事,絕不會因為沒人在家就哭成這樣。
偏偏抹了把眼角上的淚水,指著房間裏的賠賠,哽咽著說:“我也......我也不知道,就是賠賠怎麼叫,都叫不醒?”
她這一句話把文淼淼和白九都說慌了,白九拍拍偏偏的手,讓她放開,然後立刻衝到房裏看賠賠的情況。
文淼淼去廚房把老虎肉扔在灶台上,又洗了把手,才匆匆去房裏問情況。
不知道是受了驚嚇還是著了涼,賠賠身上滾燙的嚇人,怎麼叫都叫不醒。
“這麼高的溫度,再燒下去,腦子要燒壞的。”文淼淼拿著木桶去後麵水井裏抽了涼水,用毛巾蘸涼水將賠賠全身上下擦了一遍,又把涼毛巾搭在她額頭上幫助降溫,這才問白九:“哪裏有沒有大夫?”
白九道:“王伯正後排那家有個赤腳醫生,之前開大會的時候坐在我們前麵,叫黃馬。”
“這樣。”文淼淼給白九拿了套幹淨的衣服,“你換件衣服去找他,讓他過來看看,要多少錢我出。”
也許是對文淼淼多了份信任感,又或者是情況緊急,白九二話沒說就拿衣服換了出門。
開大會的時候,黃馬第一個回過頭來給文淼淼道歉,證明他比其他人性子要稍微好一些,再加上冤枉了文淼淼,算是欠了一份人情,所以文淼淼也不太擔心他不來。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左右,黃馬就背著一個木製的箱子,急匆匆從家裏趕了過來,額頭上的汗都來不及擦就衝進了房裏。
“馬大哥,你幫忙看看這孩子。”文淼淼急忙招呼著黃馬,把賠賠周圍的位置讓出來給他。
黃馬點了點頭,給賠賠仔細做了一番檢查,這才緩緩呼出一口氣來,說道:“沒多大事兒,我帶了藥過來,你們拿火煎一煎給她喝了,一般都能好。”
說完,他從木箱子裏拿出一包已經配好的藥材遞給文淼淼,然後給她詳細說了煎藥的方法。
看黃馬說完就要走,文淼淼趕緊拉住他問:“誒,馬大哥,你這藥多少錢呀?我把看病的錢給你。”
然而,黃馬擺了擺手,掙脫文淼淼,二話沒說直接出門走了,根本沒有要錢的意思。
白九在廚房裏煎藥,文淼淼和偏偏就一直陪在賠賠身旁,給她用涼水擦臉擦身子降溫,直到白九的藥拿過來喂她喝下。
黃馬的醫術很有道行,這一副藥喝下去賠賠很快就清醒過來,頭上的燒也逐漸退下去了,隻是整個人顯得虛弱無力。
之前白九煎藥的時候文淼淼就讓他把飯蒸下去,這下賠賠醒了,鍋裏的飯也差不多了。
“老虎肉還是得放點鹽才好吃,現在先吃點大米飯,我下午去搞點鹽回來。”文淼淼一邊說著,一邊給兩個孩子一人盛了碗米飯。
兩個孩子是餓急了,聞著香噴噴的米飯,恨不能把臉都湊上去,又被燙的不行。
文淼淼看她們的樣子頗為可愛,嗬嗬一笑,抬手揉了揉兩個孩子小小的腦袋,“誰要跟你們搶啊?我跟你們說,你們就在這裏住下來,姨姨我有口飯吃,就不讓你們倆餓著。”
她這一句話,讓飯桌上的三個人全都沉默下來。兩個孩子抱著碗眼淚不住的往下掉,而白九看著文淼淼那燦爛的笑容,也是久久回不過神。
前麵鬧得有點傷感,後麵文淼淼就一直在活躍氣氛,給兩個小家夥講童話故事,希望她們能從絕望的生活中掙脫出來。
“姨姨,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哦。”短暫的相處,賠賠和文淼淼熟悉了,偷偷在桌子下拉文淼淼的衣角,“其實......前兩天我們也吃過白米飯哦。”
看她神神秘秘的樣子,文淼淼好笑,也壓低了聲音故作驚訝的在她耳邊小聲問:“哪裏有白米飯呀?”
“是九叔叔帶去給我們吃的,好好吃,跟這個一樣好吃。”賠賠說著還偷偷瞟了眼白九,像是故意不說給白九聽見。
文淼淼聽罷跟著應和了幾句,神色不變的招呼兩個孩子多吃點。但心裏卻因為賠賠的話,起了波動。
她那天早上起來,看到鍋裏的米飯少了點,本以為是白九自己吃了,現在看來,白九都給了這兩個孩子,他自己應該還是吃的爛瓜。
所以白九的冷漠,幾分真幾分假?
下午文淼淼和白九帶著兩個孩子趕了趟集市,買了幾斤大米和一些鹽。另外,天氣涼了,布也沒少了,文淼淼琢磨著回去給幾個人做幾件過冬的衣服,她技術不行,得早點準備。
“姨姨......”賠賠在路過一個米糕攤子旁時停了下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香香的米糕。
看著小饞貓的可愛樣子,文淼淼不忍心就這麼一走了之,抬手摸了摸她的後腦瓜子,寵溺的笑道:“姨姨給你買。”
說完,文淼淼正要問賣米糕的怎麼賣,卻沒想到,本以為聽到這句話的賠賠會非常高興,她卻突然哭著拉了拉文淼淼的手,然後向著遠處的人群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