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賠賠！”

　　這下子把另外三個人都整愣住了，賠賠年紀小，但是很懂事，不是無理取鬧的性子。

　　她眼睛不太好，怕她這一跑失了方向，三個人隻能趕忙去追。

　　“賠賠你跑什麼呀？人那麼多！”文淼淼在後麵喊了一聲，人群聽到紛亂立刻給讓出一條路來。

　　賠賠的眼睛可視範圍很有限，跑出去一段就踩著菜梗摔倒在地，頭硬生生磕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聽得人揪心。

　　白九步子快，幾步追到旁邊將賠賠從地上抱起來，那額頭上的包看著嚇人，破皮的位置有鮮紅的血液流下來，直往眼睛裏淌，但她不知是不是摔懵了，整個人愣愣的，沒哭。

　　賠賠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文淼淼身後，整個人不停往白九懷裏縮，文淼淼意識到不大對勁，扭頭看了一眼，發現剛剛那個賣發糕的攤主向她們走了過來。

　　他越是靠得近，賠賠就越是往白九懷裏縮。

　　但賣發糕的攤主似乎隻是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要做什麼的意思，推著車從旁邊走過去了。

　　“走吧，我們去河堤邊坐會兒。”文淼淼指了指遠處沒人的河堤，帶頭往那邊走，偏偏緊緊跟著，白九也抱著賠賠跟上來。

　　路過糖葫蘆攤的時候，文淼淼買了一串糖葫蘆，等下用來安撫賠賠的心情。

　　河堤邊寂靜無人，有巨大的青石板可以用來坐，秋風吹來也格外舒適。

　　似乎是受環境的影響，賠賠的情緒好了很多，隻是一隻手抓著白九，一隻手抓著文淼淼，緊緊不放。

　　“吃個糖葫蘆好不好？”文淼淼把最大的那個給了偏偏，然後將糖葫蘆伸到賠賠嘴邊，示意她也咬一口。

　　賠賠的情緒還不穩定，但也確實饞了，就張嘴咬了半個下來。

　　白九撫著賠賠的後背，文淼淼就一直喂她吃糖葫蘆，足足半個多小時賠賠的情緒才完全穩定下來。

　　可就在文淼淼考慮要不要現在問賠賠發生了什麼事，兩個賣菜的大娘從遠方走了過來，站在幾個人身後不遠處，悄悄嘀咕了一聲：“那娃娃不是賣發糕的抱過？”

　　她這句話鄉音很重，聲音也不大，但順著風文淼淼還是入了耳朵，白九也聽了些許。

　　回頭看了看兩個賣菜的大娘，文淼淼衝著白九眨眨眼。

　　白九意會的點了點頭，從文淼淼手裏接過剩下的糖葫蘆。

　　兩個賣菜的大娘步子不算快，晃晃悠悠的閑聊著，文淼淼一直跟在後麵，直到看不見賠賠所在的位置，這才拉著兩個大娘問道：“大娘，您們是不是認得那孩子？”

　　兩人沒想到她們的議論傳進了別人耳中，更沒想到這人會追上來詢問，一時間有些尷尬，搓了搓手異口同聲的說：“不認得，不認得。”

　　哪能看不出這兩人不想惹是非，文淼淼知道這樣準問不出來，於是她從腰間掏了兩個五毛的出來，給兩個大娘一人手裏塞了一張。

　　不用她開口，兩個大娘明白她的意思，雖然場麵有些尷尬，但這五毛錢不要白不要啊。

　　兩個人猶豫了幾秒，互相對視了一眼，這才對著文淼淼招了招手，將她領到一邊荒僻的田間。

　　“小姑娘，那孩子我們確實不熟，隻是知道一些事情，你是想問什麼？”紮著紅色頭繩的大娘將五毛錢卷吧卷吧塞進了袖子裏，意思是錢收了，你可以問了。

　　文淼淼點點頭，壓低了聲音小聲嘀咕著問：“剛才那孩子看到賣發糕的就跑，我想知道發生了啥？”

　　似乎問到了一個她們可以回答的問題，帶絲巾的大娘這才也將手裏的五毛錢塞進了口袋，“你要問別的我們真不清楚，但這件事我們私底下也聽說了不少。”

　　她們知道的東西不多，也就幾分鐘三兩句的事。但聽兩人把她們知道的一講出來，文淼淼差點沒把指甲掐進肉裏去，恨得整個人都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