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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棟

第9章

秦賁捂著陳柏的嘴,緊張地打量了四周好久。

陳柏原本準備掙紮,見到秦賁嚴肅惶恐的樣子,知道可能有什麼自己不清楚的情況,這才任由他捂著。

好一會,天朗氣清,行人如舊。

秦賁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放開了陳柏。

陳柏連喘了幾口氣,疑惑地問道:“怎麼了秦爺?”

“怎麼了?”

秦賁瞪了一眼陳柏,怒氣衝衝:“大爺的,秦爺我差點被你害死知道不?”

沒等陳柏發問,他又開口解釋道:“涼城南北四十八坊,北城原本隻有十一坊,承德坊是三十年前立了承德牌坊才新劃分的坊。”

“前些年,涼城書院出了個了不得的讀書人,六歲秀才、八歲舉人,十四歲就中了貢士,而後殿試入二甲,受到國運皇氣灌頂,進階進士,二十歲時,就已經是名滿天下的大學士。”

“大家都說這涼城是承了聖人之德,這才出了這麼一位天才,所以在這位大學士出身的地界立了承德牌坊,劃分了承德坊。”

“承德坊,承的是聖人和本朝陛下蕭帝之德!”

秦賁說著,朝京城方向拱了拱手,一臉嚴肅地道:“聖人神通廣大,俯察天下,凡所思必有感應,蕭帝陛下口含天憲,你對這二位產生怨懟,被他們感應到了,不是找死嗎?”

“奶奶的,你自己找死,別扯上秦爺我啊!”

秦賁吹胡子瞪眼,看著陳柏。

陳柏咽了咽唾沫,這才知道,自己從鬼門關上走了一圈。

他前世也不是沒有娛樂活動的人,什麼玄幻、仙俠小說看過不知道多少。

知道那種屹立於戰力巔峰的人有多可怕,心血來潮,一個念頭就能殺人滅城,聽秦賁這話,這個世界的聖人、皇帝也有這樣的手段。

一瞬間,他變得比秦賁還要惶恐了,連忙朝著京城的方向合掌祈禱:“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

與此同時,京城。

本朝唯一一位儒道半聖,皇叔蕭承宣坐鎮的問賢樓。

恢弘的高樓直入雲霄。

常年在頂層俯察齊國天下、震懾妖蠻宵小的半聖蕭承宣,一身儒衫,周身經文流轉,氣息淵博。

在陳柏和秦賁提及承德坊之時,盤膝閉目而坐的他驟然睜眼,一雙深邃的眼瞳望向涼城方位,似乎洞穿雲霧山巒,看到了陳柏與秦賁。

數息後,他蹙了蹙眉,輕吐一口濁氣,複又閉上了雙眼。

......

......

“行了。”

秦賁扯了把陳柏,悶聲道:“聖人和蕭帝沒有怪罪,那就沒事,以後注意著點。”

陳柏點點頭,銘記於心。

兩人一邊隨意聊著天,一邊埋頭走路。

很快,到了承德坊。

浩大的牌坊,遮天蔽日,大理石材質上點綴著雲紋、先賢詩詞,透著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息。

可是走進牌坊後的承德坊,陳柏隻感覺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牌坊外,臨近的永成坊,酒樓林立,豪宅遍地,街麵都是用青石鋪就的,大方氣派。

走在路上的行人,也是綾羅綢緞。

街道中間,馬車更是絡繹不絕!

而裏邊的承德坊,隻有一間間低矮的瓦房,蒼蠅小館、攤位。

地麵是黃土墊的。

路上的行人粗布麻衣,麵黃肌瘦。

換算到前世,簡直就是CBD邊上有個城中村的感覺。

“嘿嘿,長見識了吧?”

秦賁一臉習以為常的表情,嘿嘿笑道:“別記得吃驚,往裏邊走,還有更窮困的地方呢。”

說著話,他突然抽了抽鼻子,朝著街邊望去,眼睛突然一亮,放著精光。

“誒,小子。”

秦賁戳了戳陳柏的胳膊:“大爺我請你吃東西,吃不吃?”

“你?請我吃東西?”

陳柏腦海中,第一時間想到了秦賁在北班衙房狼吞虎咽烤雞的場景,目露懷疑。

他順著秦賁的視線看過去,看到承德坊的街邊擺著個攤子,掛著塊布幡,上頭寫著‘豆腐花’三個大字。

也就是豆腐腦。

而秦賁,正看著攤主舀豆腐腦的手,咽著口水。

陳柏還沒吃早飯,現在也有點餓了,既然有人請客,也不拒絕:“那就讓秦爺破費了。”

“不破費不破費。”

秦賁嘿嘿說著,話還沒說完,已經坐在了攤位前:“掌櫃,豆腐花一大碗,要甜的。”

陳柏坐在了對麵:“我也要一碗,鹹口的。”

“你吃鹹的?”

秦賁抬頭看向陳柏,牛眼瞪得滾圓,似乎在看異端。

陳柏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腦海中瞬間想到了前世網絡上,甜鹹豆腐腦之爭,聲勢浩大!

這秦賁,不會因為自己吃個鹹口的豆腐腦,就要對自己動手吧?

可是甜口的豆腐腦,怎麼吃得下去嘴啊?

什麼事情都能讓,這事兒上可不能退讓,陳柏攥緊了刀柄,目光堅定地與秦賁對視著。

二人沒僵持多久。

掌櫃端著兩碗豆腐腦過來,分別放在了二人麵前。

吃的一來,秦賁抽了抽鼻子,直接低頭大快朵頤,仿佛剛才等著陳柏的不是他一樣。

甜鹹豆腐腦之爭,在他眼裏,都沒吃東西重要。

餓死鬼投胎!

陳柏心中暗罵一句,收回視線,揉了揉瞪得有些發酸的眼睛。

一抬頭,卻看到攤位的掌櫃還笑嗬嗬地站在邊上。

他有些疑惑:“還有事?”

掌櫃賠笑著伸出手來:“二位官爺,小本生意,先結賬。”

陳柏聞言,看向秦賁。

秦賁一邊狼吞虎咽吃著豆腐腦,一邊抬頭瞥了陳柏一眼:“看秦爺我幹嘛?”

陳柏提醒:“秦爺,先結賬。”

“那你給錢啊。”

“秦爺不是說你請客嗎?”

“對啊,爺我是說要請客,可我今兒出門急沒帶錢,先問你借點。”

秦賁麵色如常地說了一句,又低頭去吃豆腐腦。

陳柏這下子明白過來,這王八蛋一開始就想讓自己付錢的!

娘的,前世蹭了同事那麼多白飯,這輩子竟然被別人給蹭飯了。

看秦賁那滾刀肉的樣子,自己就算再理論,他也不會拿錢出來。

陳柏隻好掏錢給了掌櫃,眯眼掃了掃秦賁。

等著吧,前世隊裏那些混蛋,哪個不知道我陳柏的便宜不好占?

這筆賬,你秦賁不十倍地還回來,沒完!

陳柏摸了摸腰裏剩下的一兩二錢碎銀子,心都在滴血。

他埋下頭去,惡狠狠嚼著豆腐腦,這豆腐腦吃得太虧了,一粒渣都不能放過!

兩人這邊正吃著豆腐腦。

附近的牌坊底下,常永望一身常服,帶著個儒衫青年走進了承德坊。

“何濟兄,這次的事情,就拜托你這位童生了。”

一邊走著,常永望一邊朝著儒衫青年拱手,客氣地笑道:“你可務必要幫我在承德坊把人找出來,事後我必有重謝!”

儒衫青年何濟長得斜眉吊眼,身材有如麻杆,儒衫套在身上有些滑稽。

偏偏極為風雅地拿了一把扇子扇著,極為自矜地朝著常永望微微頷首:“常捕頭放心,童生有文氣灌頂,耳聰目明,一定能幫你把人找出來,不為了你,也為了你那二十兩銀子不是?”

常永望哈哈大笑,拱手道:“那就麻煩何濟兄了。”

“常捕頭客氣。”

路邊,一個雙目半瞎,穿著肮臟且打滿補丁的麻衣的婦女,正跪在一個破碗前,唱曲兒討飯。

聽到那何濟的聲音,她猛然抬起頭,循著聲音撲向了何濟:“負心漢,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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