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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可!萬萬不可啊王妃!皇上日理萬機,怎能浪費時間在臣身上?”

範蠡兩腿一哆嗦,直直跪在雲初跟前。

“怕是你心虛吧?”雲初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一邊悄悄抽離蕭燼的懷裏。

太冷了。

她隻披了一件狐皮裘衣,抵禦天氣的寒冷還行,可被蕭燼這個冰窟包圍著,她實在受不了。

蕭燼察覺到她有意疏遠自己,眉心不可控地蹙了蹙。

需要的時候叫夫君,沒了利用價值就跑得遠遠的,嗬。

“臣、臣......是臣的疏忽!淵王殿下初立王的那一年,皇上吩咐臣先按照年俸六千兩白銀分發,剩下的暫存於臣這裏,等殿下年十五後,便將所有暫存的年俸交還予淵王殿下,並按正常年俸分發。”

“是臣腦子不中用,將如此重要之事遺忘,多謝王妃今日提醒!”

他說的確實是實話,當年皇上怕淵王年紀太小,不知如何合理分配錢財,便讓他等到淵王年紀稍大,再將剩下的銀子交還。

可他貪念一起,想著淵王不被皇上待見,又被皇室看不起,就算他貪下那部分銀子,也不會有人發現,淵王更是不會和皇上告狀。

誰能想到,如今突然冒出一個醜八怪,非要和他作對!

“你們幾個聽見了嗎?”雲初走到戶部侍衛麵前,“你們大人說他腦子不中用,待會記得給你們大人買幾副豬腦,正所謂吃什麼補什麼。”

“噗。”叢衛沒忍住笑出了聲音,他家王妃真是太有趣了!

範蠡怒不敢言,隻能喏喏點頭,“是、是!王妃說的是,臣多謝王妃關心!”

“那就趕緊把欠蕭燼的銀子交出來!”

“是、是!來人,還不快把淵王所有的年俸都呈上來!”

這個範蠡真是好大的狗膽,要是她今日沒來戶部,怕是會一直吞掉蕭燼的俸祿。

王爺做到蕭燼的份上,也是夠憋屈的,一個戶部侍郎都敢欺壓到他的頭上。

還戰神呢,冤大頭還差不多!

“蕭燼?身為王妃,竟敢直呼本王的名字,夫君兩個字需要給你刻在手心上嗎?”蕭燼冷冷出聲。

雲初:“......”

她看蕭燼就是有點大病。

人家在幫他討債,他的關注點居然在稱謂上。

萬惡的封建時代,條條框框的規矩就是多!

“好好好,夫君、夫君可以了吧?”她實在懶得理會他,便隨口敷衍了一句。

“可以。”蕭燼麵無表情道。

站在一旁的青霄左思右想,還是想不通王爺為何會如此反常。

先是無條件地相信王妃,然後是寵溺,最後還命令她叫夫君。

換作是他,和這種醜女劃清界限還來不及,怎麼會逼著她叫夫君?

王爺太不正常了!

“淵王、王妃,這裏一共是三萬六千兩白銀,您二位清點清點。”

白花花的銀子閃得雲初的眼睛睜不開,她揉了揉眼睛,喚叢衛過來清點。

“王妃,夠數。”叢衛對她豎起大拇指。

“我覺得不夠。”雲初慢悠悠道。

範蠡有種不好的預感,聲音發顫:“王、王妃還想怎樣?這就是淵王殿下所剩的年俸,臣真的沒有再貪......再扣存!”

“三萬六千兩的白銀壓在你這裏,我夫君年十五後可沒讓你幫存,既不是存,那便是借了,按照都城的慣例來算,息錢為舉債的兩成,你還差六千兩沒有給我們。”

範蠡整個人都呆住了,嘴唇發幹,說不出話來。

什麼叫不是存,便是借?

世間怎會有如此刁婦!

“範大人,”蕭燼目光冷戾,“聽清楚王妃說的話了嗎?”

範蠡頓感背後冷汗狂冒,“聽、聽清楚了!來人,快去再拿六千兩給淵王殿下!”

不到一個時辰,四萬二千兩白銀收入囊中。

雲初很是滿足地跳上馬車,還笑嘻嘻地和範蠡道別。

上了馬車後,她又掀起帷裳。

“叢衛,帶我去一趟上去那家老銀匠的鋪子唄,我要買一套合適自己的銀針。”

“屬下遵命!王妃,您方才的樣子實在是太霸氣了,嘿嘿,屬下越來越喜歡您了!”

“哈哈,我也喜歡你!”

雲初一直都覺得叢衛很親切,是淵王府裏最好相處的一個人,便隨意和他開起了玩笑。

她完全沒注意到,馬車裏那個臉色陰沉的男人。

“夠了!”

蕭燼實在聽不下去兩人的笑聲,長臂扣住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撈回馬車裏。

雲初不明所以,仰起頭看他,“怎麼了?”

“本王的王妃當著本王的麵,和赤鱗衛副領談情說愛,還敢問本王怎麼了?”

馬車外被點名的叢衛背脊一僵,瞬間笑不出來。

雲初一雙杏眸彎起,琥珀色的眸中染上笑意,“王爺,你不會是吃味吧?”

蕭燼刻意避嫌似地鬆開手,還將她推離,“吃味?你回去照照銅鏡,你這幅樣子,有哪個男人會為你吃味?”

雲初不以為然,“醜的人都看不到我的美,王爺就是其中之一!你以為每個男人都和王爺一樣,隻看外貌?等我倆和離之後,我自然會找到那個不看外貌也能發現我內在美的男人!”

蕭燼別過頭,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癡人說夢。”

雲初氣鼓鼓地錘著馬車上的被褥,心裏暗戳戳罵他。

狼心狗肺,剛幫他拿回四萬多兩銀子,一句感謝的話也沒有就算了,還公然說她醜!

之前蕭燼看到她臉上的傷疤時,從未像旁人一樣,露出厭惡的表情,也不排斥和她接近。

她以為他和別人不同。

沒想到,他嘴上不說,臉上不表現,心裏還是和那些俗人一樣,嫌她長得醜!

其實她臉上的疤已經在慢慢淡化了,隻是還不明顯,隻需要繼續塗抹她特製的疤藥,不出半月,疤痕必然消失無蹤。

“王妃,老銀匠的鋪子到了。”

思緒被拉回,雲初戴上麵紗,“我自己去,你在馬車上等我。”

她和叢衛還沒走進鋪子,周圍的百姓很快就認出了她。

“哎!這不是那天救人的小姑娘嗎?”

“對對對!就是她啊,我記得她那日也帶著這一張麵紗,眼睛像寶石一樣哩!”

“原來那天她沒事啊,果然是好人有好報哦!”

“小姑娘啊,你醫術是和誰學的?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醫館,我看你很有天賦,一個月二兩銀子你看如何?不行的話三兩,我們可以好好商量!”

她和叢衛被百姓們圍住,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小、小姑娘,老夫聽說那日是你救了那個小公子?”老銀匠聞聲而出,皺紋裏透著濃濃笑意。

小公子?

他們不是應該叫蕭子鈺小乞丐嗎?

“哎呦!小姑娘,你快跟老夫來,快來快來!”

老銀匠不由分說地將她拉進鋪子裏,隨後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個檀木盒子。

盒子打開,銀光一閃,裏麵是二十兩銀子。

“這是那個小公子差人送過來的,說是感謝老夫那日找人救他,可是老夫把醫士帶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人怎麼能說是老夫救的呢?”

“後來老夫聽旁邊的人說,有一個戴著麵紗的小姑娘,救了那個小公子,老夫想著,這銀子應該給你的,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

蕭子鈺特意差人送來,那便是要給這位老銀匠的,她不能收。

雲初將檀木盒子推了回去,剛想開口拒絕,卻被一個不知從哪竄出來的少年推了一把。

好在她站得穩,沒有摔倒。

“爺爺!您在幹什麼啊,那小公子都說了這些銀子是給我們家的,幹嘛給她啊!”

“胡鬧!人不是我們救的,人家要報恩,自然是要給這位小姑娘,昧良心的事情可做不得!”

“你真是冥頑不靈,這二十兩銀子,可以讓我拿去當玄門的敲門磚,要是靠你每日起早貪黑擺弄這些碎銀,我何時才能進玄門?你到底有沒有為孫兒想過?”

“蒼曲啊,爺爺不是沒有為你想過,隻是這不是咱們的東西,咱們要不得啊!”

“我呸!”

那少年不顧老銀匠的阻攔,將桌上的檀木盒子一把搶過,死死護在懷裏。

他惡聲惡氣地看著雲初,“我告訴你,這銀子是人家給我們家的,不可能給你,識趣地就快點走開!”

老銀匠想要過去勸他,他非但不聽還一腳踹開了老銀匠。

老銀匠不像雲初這般年輕,他一個沒站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雲初隱約聽到了哢嚓一聲,像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她連忙上前把老銀匠扶起,“您沒事吧?摔著哪裏了?”

老銀匠搖搖頭,渾濁的雙眼溢出淚水,“小姑娘,你莫怪,這銀子老夫一定會還給你。我這孫兒以前不這樣的,自從他爹娘一死,性子突然變得頑劣,唉......”

雲初看不得老人流淚,因為她想到了自己的爺爺。

前世,她是醫學世家之女,爺爺和爸爸是中醫傳承,母親則是外科醫生。

但不幸的是,父母在她年幼時車禍而亡,後來她便跟著爺爺一起生活。

末世來臨時,爺爺剛好病逝。

她仍記得,爺爺死前還緊緊抓著她的手,嘴裏念叨著,“我們家小初,以後吃不到爺爺煲的雞湯了,爺爺擔心啊,小初一個人生活,一定要好好吃飯......一定......”

爺爺丟下這句話,就永遠閉上了眼睛。

自那之後,她就算沒胃口,都會按時吃飯。

雲初鼻頭酸澀,強忍著淚意,讓自己收回思緒。

她讓叢衛幫扶起老銀匠,自己一步步接近那少年。

她那雙杏眸近乎赤紅,帶著與平日裏不同的寒意,盯著他。

少年似乎感到了恐懼,一隻手仍抱緊檀木盒,另一隻手執起身邊的鐵錘。

“你、你想幹什麼!別別、別過來!否則我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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