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的臉麵?”君慎衍冷笑,“不是早已被三王爺丟盡了嗎?同時糾纏著丞相府的兩位嫡女,本王的王妃早已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你卻仍舊賊心不死,本王實在不知,在三王爺這裏,皇室還有何臉麵可言。”
被他們一口一個三王爺叫著,君陽羨自己都要忘了,他好歹,也是父皇親封的王爺,隻不過這個名號在他們麵前,顯的一文不值。
他垂眸,斂去眼中的戾氣與狠辣,以及滿滿的怨恨,總有一日,他要讓羞辱過他的所有人,盡數跪拜於他腳下!
“你好似誤會了,我與九王妃乃一起長大的摯友,情誼深厚,如今更是親上加親,關心......”
“停。”陳長歌實在聽不下去了,抬手打斷,冷眸凝視著他,自己找死便罷了,還不遺餘力拉她墊背。
君慎衍的氣勢明顯有了變化,天知道再讓他胡言亂語下去,會有何後果。
白皙滑膩的柔荑攀上男人的後頸,安撫的捏了捏,繼而冷聲道:“三王爺扯這些陳年舊事做什麼?且不說我與三王爺並無情意可言,就算有,也是你自編自演,用來迷惑他人,掩蓋你不可告人目的的戲碼罷了。”
“你......”君陽羨擰眉欲語。
陳長歌又怎會給他開口的機會,“幼時的我不懂事,分辨不清是非好壞,更不願做令人傷心的惡人,這才對三王爺無休止的糾纏靠近置若罔聞,三王爺莫要忘了,每次你來丞相府,都是同二妹妹一起,我會見你,也是看在二妹妹的麵子上。”
“情意?”她嘲諷一笑,“怕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總算壓下了某人的不滿,她趁勢踮起腳尖湊近,貼著君慎衍的側臉含笑輕聲道:“我所有的情意,都已交給阿衍了,也可不能聽信讒言,冤枉了我,那我可真真委屈的很呢。”
周圍安靜,針落可聞,她嬌滴滴的聲音毫無例外的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紫嫣默默轉過身,實在沒眼看,君陽羨捂著猛然一緊的心口,瞳孔微微睜大,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襲遍全身。
好似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逐漸抽離,很快......就要抓不住了。
君慎衍緊扣著陳長歌纖細的腰肢,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與自己融為一體,明明欣喜不已,卻偏要裝的若無其事。
陳長歌撇撇嘴,罷了罷了,好女人才不跟傲嬌的男人一般見識,隻要他不動不動炸毛,怎麼都好說。
“本王還要陪王妃看風景,三王爺打算一起?”
君陽羨佯裝無事的甩甩手,即便胸口已經疼的腰都快直不起來了,開口之時,聲音甚至帶著微微的顫抖。
“這個時辰,九王爺不是應該在父皇身邊護衛?剛出了刺殺太後一事,還如此漫不經心,玩忽職守,若再有疏漏,九王爺可擔的起責?”
“這樣的話,等三王爺打過本王麾下任何一人,再來同本王說也不遲。”君慎衍深邃的目光似一張透明的網,整個朝他網了過來,讓人無處可逃,更,無地自容。
“我也是好心提醒,既然九王爺不當回事,就當我不曾說過,希望能如九王爺所說,秋獵結束前,萬無一失。”
君慎衍哼笑,將懷中人交給紫嫣護著,抬步走近,於君陽羨兩步之外駐足,身量相差無幾的兩人,氣勢上卻天差萬別。
世人隻知九王爺,不知三王爺,並非毫無道理。
陳長歌與有榮焉,驕傲的抬抬下巴,不愧是她的夫君,一言不發也能壓的人抬不起頭。
“九王爺這是何意?”君陽羨早已笑不出來了,麵部表情十分僵硬。
“本王榮幸之至,得三王爺一言相勸,剛好,本王這,也有個提醒,好心說與三王爺聽。”
自覺不是甚好事,君陽羨可沒心情繼續聽他的冷嘲熱諷,淡淡道:“不著急的話還是下次再說吧,我還有要事要辦,恕不奉陪。”
轉身就要走,奈何君慎衍的聲音已經追了過來。
“謀殺太後未遂,此乃一罪,謀殺九王妃未遂,此乃二罪,隨便哪一條,都足夠三王爺命喪當場了,父皇英明,就算本王先斬後奏,相信他也不會說什麼,畢竟,誰也不想要個狼子野心的兒子,你說是不是?三王爺。”
“汙蔑!”君陽羨猛的轉身,指著他怒吼,“我對你沒有任何威脅,就算你迫不及待要除掉我,也不必編造這般荒謬的理由,直接一劍了結了我就是,哪怕死,我也是堂堂正正,你休想往我身上潑臟水!”
君慎衍不耐煩的掏掏耳朵,身姿頎長,負手而立,隻一個背影就讓人移不開視線,陳長歌嘖嘖讚歎,用妖孽來形容他,都是暴殄天物。
“是不是潑臟水,你我心裏都清楚,斬殺的細作是何身份,王妃的馬因何突然瘋癲難以控製,背後之人究竟目的為何,一旦本王將證據擺到父皇麵前,你以為,你還能穩坐三王爺之位?腦袋能不能保住,都難說啊。”
君陽羨已經被“證據”二字驚的忘了反應,在他赤裸裸的目光中,下意識後退。
不可能的,尾巴分明都已掃除幹淨,即便是他,也不可能抓到任何線索。
對!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說這樣的話來詐自己,好坐實罪名,一定是這樣!
陳長歌搖搖頭,不願再看他那張越發扭曲的臉,她可不想惡心的自己晚飯都吃不下去。
邁著蓮步款款上前,熟練的抱住君慎衍的胳膊,她是習慣了,可某些人還沒有。
獨屬於她的氣息一靠近,君慎衍身體不自控的就會緊繃僵硬,要好一會才能緩過來。
兩人正溫情脈脈時,旭帝的貼身太監過來了,參加三人後,表明旭帝的意思。
要啟程回京了。
陳太後遭遇刺殺一事,成為旭帝心中難以拔除的刺,外加太後受了驚嚇,連帳都不出了,下麵伺候的人個個提心吊膽,小心翼翼,守衛加了兩倍不止。
秋獵原是為了放鬆,如此被人層層包圍,同密不透風的皇城又有甚區別。
等太後身體一好,旭帝當即下令啟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