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王開鳳一張臉紅白交加，說不過又打不過，氣急敗壞吼了聲：“管好你們自己的事去！”

說完咬牙切齒地瞪了張小妞一眼，用口型惡狠狠道：“你給我等著！”

張小妞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頭頂卻傳來很輕的觸感，接著李明睿的聲音響起：“已經解決了，走吧。”

她呆愣地點了點頭，乖乖跟著李明睿走了。

李明睿雖然住在鄉下，但房子規模並不小，進門便是寬敞平坦的院子，盡頭有四間向陽的正房，兩排是廂房，看著十分氣派。

張小妞看呆了，大眼睛亮閃閃的。

李明睿壓下幾次要彎起的唇角，指著最左邊的房子說道：“以後你和你媽媽就住在那裏。”

然後又對剛走出來迎接的吳媽道：“吳媽，你先帶何阿姨熟悉一下工作。”

吳媽點了點頭，微笑著對何芳蓉道：“請跟我來。”

何芳蓉有些擔心地望了眼張小妞，卻見李明睿拉住了她的手，認真地道：“小妞跟著我就好，我會照顧好她。”

想到李明睿不輸大人的成熟舉動，何芳蓉放下心，交代了張小妞幾句，就跟著吳媽走了。

張小妞眼巴巴地盯著何芳蓉的背影，小嘴忍不住撇了撇。

李明睿忍俊不禁，輕捏了下她肉嘟嘟的小臉，哄道：“她隻是去工作了，又不是見不到。”

張小妞深吸了口氣，很快平複好情緒，抬頭脆生生地說了句：“謝謝哥哥。”

話一出口她立刻捂住嘴巴，心裏又驚訝又委屈。

別人都罵她是小啞巴，她不願意承認，明明她是能說出話的！

但是這張嘴為什麼有時候不靈呢？

李明睿不知道張小妞在想什麼，卻見她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落下去，圓眼睛裏漾滿淚水，忍不住放輕聲音問道：“你怎麼啦？”

“我想和媽媽說話。”張小妞忍住淚意，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但是它隻能和你說。”

李明睿稍微反應了會兒，才明白她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同她確認道：“你是說，隻有和我在一起才能發出聲音？”

張小妞點了點頭，癟著嘴替自己正名：“我不是小啞巴。”

“你當然不是。”李明睿輕聲安慰，“你隻是說話不太熟練，多說多練就好了。”

張小妞心情變好了一點，伸手摸向自己的喉嚨，試探著發出“媽媽”的字音。

她感覺到手指下的聲帶在顫動，然後聲音就流淌而出，頓時一臉欣喜地望向李明睿。

“你發音很標準。”李明睿摸摸她的頭鼓勵道，“你媽媽聽到一定會很高興的。”

“她聽不到。”張小妞臉上的喜悅又被失落覆蓋，聲音小小的，“我說不出來。”

李明睿沒有哄人的經驗，但看著麵前軟糯可愛的小姑娘，他本能地心裏一軟，思索後替她出了個主意：“我教你寫字，這樣你可以把想和你媽媽說的話寫出來，好不好？”

“寫字？”張小妞眼睛一亮，興奮地拍了拍小手，“我要學寫字！”

見她臉上多雲轉晴，李明睿鬆了口氣，牽起她的手，“走，我帶你去書房。”

掌心被暖意包裹著，張小妞咧嘴笑了笑，抬頭去望高出她一個頭的男孩，認真觀察他身邊還有沒有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