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嘖嘖嘴,肆無忌憚的眼神在沈萬山輪廓分明的臉上掃過:“你也就是長得好,要不然憑你這冷冰冰的性子,怎麼會有人喜歡。怎麼沒人透過我這粗糙的皮囊,看到我那顆金子般的心呢?”
沈萬山抬眸,睨了他一眼:“估計是臉太黑,遮住了你金子般的心。”說完又幽幽地補了一句:“黑色遮光。”
王繼財黝黑的臉龐被氣紅了,笑罵:“你還是不說話比較好,不說話的時候還像個人。”
沈萬山沒搭理他,接著用錐子鑿土層,挖渠的大都是男人,一開始的氛圍還算是融洽,不知道是誰先講了一個笑話,不知道什麼時候笑話變成了葷段子。
再然後話題就轉到了柳如霜的身上。
當那群知青乘坐著吉斯250長尾卡車來到杜家村的時候,其他人都是一身綠色的軍裝,男知青剔這利落的板寸頭,女知青梳著兩條麻花辮。
唯獨柳如霜一席搖曳火熱的紅裙子,修身的版型勾勒出玲瓏的曲線。頭發燙成波浪大卷,性感慵懶地垂在胸前,再配上那張豔光四射的臉,瞬間俘虜了老少爺們的心。
當時城裏麵正在熱映《穿紅裙子的少女》,柳如霜又剛好和其中的女主角有幾分神似,知青歡迎會,愣生生地變成了明星見麵會。
為此鎮上還特意下發出文件,批評她著裝不當,還勒令她去全縣的生產隊挨個做檢討。
當時的紅裙子有多搖曳,她像趕場子一樣做檢討就有多狼狽。
“那小娘們,光是看她扭腰,老子就不行了。”一個三角眼男人色眯眯地看著柳如霜的背影,一臉淫笑地說。
旁邊的人朝他狠狠瞪了一眼,三角眼男人滿不在乎地說:“都是男人,你們想什麼我還能不知道嗎?”
他大著膽子朝沈萬山吹了個流氓哨:“沈隊長,你呢?”
沈萬山冷眸斜睨,眼底閃爍著野獸一般的冷光,冷然嗤笑一聲:“我拳頭硬了,你想試試嗎?”
說完放下手裏的鑿子,雙手交叉,指關節捏得咯吱作響,沈萬山是退伍軍人,上過戰場殺過敵人,眉宇間是血與槍淬煉出來的煞氣。
那三角眼秒慫,哭哈哈地說:“沈隊長,我錯了,不就是圖個樂子嗎?”
而且聽說部隊的教授的格鬥不是武術套路,講究的是一擊製敵,擒拿也分好幾種,擒肉、擒骨頭、擒關節。
最狠的是擒關節,能一擊斃命,讓敵人在最短的時間失去戰鬥力。
隔壁生產隊的有個老光棍調戲一個女人,那女人的未婚夫就是個退伍軍人,接過那老光棍被那軍人一招“穿喉踢襠”廢了。
黃色的不明液體,順著那三角眼的襠部緩緩流下。
大家都想笑,可誰也沒敢笑,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沈萬山那陰森的側臉上。
“以後誰再開這麼不入流的玩笑,我讓他笑不出來。”聲音冷厲,讓人不寒而栗,脊背發麻。
手裏的鑿子深深插入結實的凍層中,發出錚錚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