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生活的那個時代是個信息完全共享的時代，什麼百年秘方、祖傳手藝都被無償分享在網絡上，她又是個貪吃的，外麵的飯店做的不好吃，她就自己研究。

柳如霜注意到工廠門口的不遠處就有一家賣熱幹麵的攤子。

攤主是一對中年夫妻，男人長得膀大腰圓、體格壯實，看起來是個憨厚老實的，女人膚色黝黑，滿臉堆笑地推銷自己的熱幹麵。

熱幹麵是用淋過麻油的涼麵在沸騰的雞湯裏燙十幾下，出鍋後迅速往裏麵加上蔥薑蒜末、薑醋白糖，以及芝麻醬、榨菜丁等十餘種佐料。

值得一提的是一碗成功的熱幹麵，從過水烹燙到調味，必須要一氣嗬成，時間要精確到秒。這樣才能保證吃的時候讓熱香四溢，醬香濃鬱。

這滴水成冰的天氣，熱幹麵的很快就會涼，又幹又坨，凝固的芝麻醬黏膩成塊，沾在麵條上，別說吃了，光是看起來就很倒胃口了。

“老板娘來一碗熱幹麵，給我加點湯底，不放芝麻醬。多少錢一碗呀？”

老板看到有客人過來，趕緊過來擦桌子：“一毛錢一碗。”

麵條很勁道，雞湯香味濃鬱，上麵還漂浮著翠綠的蔥花，一口吃下去，整個身子都是暖暖的。

麵條的分量很足，柳如霜吃了個九分飽，碗裏還剩下二分之一的麵條，一看攤主夫妻就是個老實本分的，光是這些麵條的成本都要四分錢，這年頭細麵多精貴呀。

“你們家給的分量是在太足了，剩下的我真的吃不下了。”

“我和我老伴想著鑄造廠的都是幹力氣活的，吃不飽的話，下午會餓。可......”老板娘似乎也覺得跟一個陌生人說太多有些不合適，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妹子，你來這裏是等人的嗎？”

“大哥、大嫂，你們要不跟我幹吧，咱們55分成。”柳如霜站起來，眼神堅毅地看著他們。

兩夫妻對視一眼，自打天氣冷了，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冷淡，有時候一天都賣不出去幾碗。

“妹子，你打算做什麼？”

“做火鍋。”

老板娘想都沒想就擺擺手，接著擦桌子：“做火鍋掙不到錢的，2毛錢才能買到一小塊牛油鍋底，再加上爐子的錢，炭火的錢，一頓火鍋吃下來估計要7毛錢。有這個錢還不如幾個人組團去國營飯店裏搓一頓呢，三合一飯店的紅燒肉一份也才8毛錢，還送米飯。”

“如果不是一個人吃一鍋，是5個人吃一鍋呢。各種成本都能平均下來，一個鍋底還不到5分錢。”老板娘的擔憂柳如霜早就想到了。

這種想法是借鑒前世的九宮格火鍋，用鐵板把鍋子的空間隔出來，5個人公用一塊火鍋底料，均攤成本，這種吃法最開始興起是在貨運碼頭，是搬運貨物的工人發明的。

“火鍋底料我出，蔬菜你們出，盈利我們五五分賬，你們有意見嗎？”

那夫妻又對視了一眼，用眼神無聲地交流，很快達成了統一：“我和孩他爸同意，但是爐子怎麼辦？”

“我可以出爐子的錢，但是要四六分，我六你們四。”

“我們同意。”

這男人叫趙永勝，女人叫高菊花，說幹就幹，趙永勝帶柳如霜來到了一家鐵匠鋪子按照柳如霜的要求打了5個鐵皮爐子，還有幾口特製的大鍋。

高菊花看著自家驢車上的鐵皮爐子，開玩笑：“妹子，你就不怕我們把這些鐵皮爐子拉走，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