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求救聲已經竄到了嗓子眼,晶瑩剔透的星眸中盛滿了恐懼!
一時間,最壞的情況充斥著大腦,時然害怕極了。
女人的力氣永遠比不上男人的。
男人隻需要稍稍用力,就能完全控製住懷裏的女人,使得她毫無還手之機。
而時然,她根本就看不到襲擊者的樣子。
兩人挨得那樣近,她真切的感受到襲擊者幾乎快要將她灼傷的體溫。
時然顫抖著,求饒中夾雜著威脅:“房子裏所有的財物你都可以拿走,隻要別傷害我,我保證不報警!”
獨居女人,生命受到威脅,在確定無力與人對抗的時候,舍財而求饒,實則是聰明的做法。
隻是,背後的男人並不求財......
夜風襲來,時然卻覺得無比刺骨。
羸弱的女人瑟瑟發抖,白玉一般的臉蛋兒堪比郝雪,如蒲草迎風而栗,顯得弱小、無助又可憐。
男人如墨的眸子在黑暗中更加莫測,黑眸沉了又沉。
就在時然自覺在劫難逃時,身後的男人冰冷嗤笑,性感的薄唇貼著她左耳邊緣,親昵而又殘忍:“時然,你連求饒都這般勾人心魂!”
“怪不得,那些野男人一個個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這一刻,時然瞳孔一震,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這個聲音。
她就算是瞎了,殘了,隻要沒聾,永遠都會記得這個聲音——陸靳川!居然是他!
陸靳川恰到好處隱藏在黑暗中,手上卻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強有力的雙手死死抓握著時然的肩膀,不許她反抗,更不許她逃離自己的懷抱。
與他清冷禁*欲的雙眸截然相反,他進屋後的一舉一動,充斥著霸道和決絕。
夜晚的城市燈火通明,唯有時然這間,黑漆漆的。
唯有那扇窗戶,倒影出二人交織在一起的身影。
因著外頭的光亮,倒影越發清清楚楚。
時然被陸靳川從身後抱著,陸靳川比她高出一大截,那扇窗戶上,不僅僅是她的表情,就連男人的也一覽無遺。
時然看到了,他的眸中火勢燒天。
同時也看到了,他那不加掩飾的憤怒和輕蔑。
很快,陸靳川便察覺到這扇窗戶的“妙用”。
修長而又冰冷的指尖勾住她的臉頰,男人雙眼盯著對麵,狠狠道:“看看,就是這張清純而又柔弱的模樣,眼角沾染幾滴淚珠,多能激起男人們的征服欲啊!”
這個“們”字,用得相當好。
“三年前,就是這張臉勾引了我。”陸靳川嘴上明明是在讚她漂亮,可不斷加大的力道卻暴露了他真正的心思,“三年後,你依舊用這張臉,在外頭勾搭別的男人!”
“時然,你的手段,就不能高級一點麼?”
“時然,三年了,你怎麼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勾引?
低賤?
毫無長進?
每一個字,組合成的每一個詞,如尖刀利刃,毫不留情的劃在時然心上,她的心頓時鮮血淋漓。
心上滿目瘡痍,連帶著身體都覺得疲憊。
小腹抽搐一般的疼。
這一刻,時然真的覺得好累,累的快要停止呼吸。
“陸靳川,你放開我!”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得很,她快要支撐不住了,“這裏是我家,不是你作威作福的陸家,你滾出去!”
陸靳川卻是充耳不聞,死死盯著窗中她虛弱無比的模樣,繼續道:“沒錯,就是這個表情!在醫院那個男人的麵前,你露出的就是這個表情!如何,你可曾帶他回家過,嗯?”
“這個地方,你們可曾滾在一起歡好過?”
“客廳?沙發?臥室?還是浴室?”
陸靳川在外人麵前從來都是惜字如金,高不可攀的存在。
然而這一刻,在時然麵前,他竟然破功了。
渾然不知,此時的他多麼像一個被妒忌衝昏了頭的丈夫。
薄涼的眸子不斷在每一個地方掃視,好似他已經看到了時然與別的男人歡好的現場。
她已經捉奸在床一般。
時然氣瘋了。
陸靳川他,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惡心,這麼侮辱人的話?
時然不顧羸弱嬌軀,發瘋一樣的拚命掙紮,她怒斥:“陸靳川,你滾,你給我滾!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再也不要!”
時然又急又氣,又怒又傷。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在自己家裏,卻要被人這般羞辱?
她卻不知,這時的陸靳川,何嘗不是怒火中燒?
他隻要一想到,這裏的每一個場景曾經、可能發生過的旖*旎,他就恨不得將懷裏的女人掐死!
將她融入骨髓,將她栓在腳下,要她再也不能出去勾搭別的男人!
明明,明明是她不知廉恥!明明是她水性楊花!明明是她下賤,做錯了事!
可聽聽,她現在大言不慚的在說什麼?
再也不想看到他?
時然好不容易掙脫出來,還沒來得及跑出去,又被陸靳川給抓了回來。
她吃痛下,一聲驚呼。
整個人因外力,重重撞在牆壁上。
而男人強勢地,毫不憐香惜玉地壓了上去。
就連呼吸都帶著火氣。
“不想看到我?嗯?那你想見誰?那個名叫許司禮的醫生嗎?”陸靳川怒不可遏,下一秒又詭異的笑了,“你嘴上說不想看到我,實際卻在我懷裏扭扭捏捏,勾引我,挑*逗我?”
時然搖搖欲墜。
她早該知道,自己在陸靳川眼裏,該是多麼低賤,多麼輕浮,多麼不值錢,他才會那般輕賤自己。
時然別過臉,不願意與他親密接觸。
傷痛過後,星眸早已一片冷然,她冷冰冰反駁:“陸靳川,天底下的男人死絕了,我時然也絕不會蓄意勾引你!”
這番話,徹底深深刺痛了陸靳川。
他抬起她的下顎,強迫她與自己對視,陸靳川質問:“哦,是麼?既然這麼不願與我糾葛,那麼一個月前那場醉酒歡愉算什麼?之前在【闕海】為錢折腰又算什麼?”
陸靳川忽然瞳孔一震。
他想起了,自己隱藏在破舊小區的路燈下,親眼看著時然將一張黑卡塞給了那個男人。
那張,從他手裏施舍出去的黑卡。
她卻轉頭,給了別的男人。
陸靳川真的笑了,怒極攻心,深覺被欺騙。
怒火倏地被萬丈冰雪封存,他死死盯著懷中人的眼眸,這一刻竟出離憤怒了:“所以,你所做的一切,是為了那個男人?”
“你,拿著我的錢,倒貼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