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一臉震驚的看著祁韌,他這是接下這頂明晃晃的綠帽子了?
就連花苡眼裏也閃過一抹驚詫之色,但很快她就明白了祁韌的用意。
他是在提醒在座的人,他是個閹人,就算以後有什麼傳聞跟他也沒關係。
同時也在警告自己,就算自己當眾說出他的秘密,他也無所畏懼。
不得不說,祁韌這個人還真是夠囂張的。
當著皇帝的麵也敢說這些話,不過這一點倒是深的她的心。
武文帝的眸中也閃過一抹異樣,但他很快就否認了心裏的想法。
當年是他親眼看見祁韌被淨身,所以他不可能是個完整的男人。
可為什麼明知三皇子是在羞辱他,他還要接下這份羞辱呢?
武文帝的目光不禁落在了花苡身上,看來這個女人對他而言有些不同尋常啊。
不過,對他而言,祁韌多了一個在乎的人是一件好事。
這樣一來,他手裏便又多一個能威脅他的東西。
祁子陽也沒想到祁韌會接下這份恥辱,他反應過來笑道:“父皇,既然祁督主對兮微郡主有意,不如您就將兮微郡主指給他,成就一段佳話。”
太子和二皇子祁子毅,七皇子祁子穹,八皇子祁子航的目光都落在了祁韌身上。
他們可不覺得祁韌是會任人羞辱的人,在之前裴皇後的親侄兒不過就是說了幾句關係他身世的事情。
他直接將人抓進東廠,若不是父皇親自帶人去,他怕是已經把人弄死了。
就連太子和幾位皇子都在他手裏吃過虧,如今看到祁韌被人這麼羞辱卻什麼也沒說,他們便覺得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太子和祁子毅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落在了花苡身上,看來要去查一查三月前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裴皇後見武文帝不說,她忍不住開口道:“皇上,臣妾也覺得祁督主與兮微郡主很是般配,不如您就為他們賜婚如何。”
武文帝看向了臉色慘白的花江鴻,問:“花愛卿,你覺得呢?”
如今兮微被查出未婚先孕,若是再與祁韌扯上關係,她這一生豈不是徹底毀了。
花江鴻硬著頭皮道:“皇上,小女愚鈍,實在是配不上九千歲。”
曲雪迎緊咬著自己唇,臉上露出一抹冷嘲,他倒是很寶貝這個女兒。
祁韌卻是淡淡道:“平陽王此話差矣,若是本座能娶到兮微郡主這麼一位可人,也是本座祖上積德了。”
他正想找一個能出入平陽王府的機會,如今這機會送到麵前來了,他又怎麼會放過呢。
他倒是不怕花苡說當眾說出他的秘密,畢竟從她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意來看,她對狗皇帝的恨怕是不比他少。
花苡抿嘴忍笑,他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但她麵上卻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謝千歲爺不嫌棄,可兮微自幼流落在外,缺乏管教,身上染了市井上的壞習,著實配不上千歲爺這般風華絕代的人。”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出聲,她竟然用風華絕代來形容一個閹人?當真是可笑至極。
祁韌掃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記下那人的臉後。
他扭頭看向花苡,意有所指:“郡主不必須自謙虛,說到底也是本座高攀你了。”
武文帝怔愣片刻,反應過來後笑道:“既然祁愛卿都這麼說了,那朕就下旨為你們二人賜婚,擇日完婚。”
祁韌唇邊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臣謝主隆恩。”
雖是謝恩,可他卻是連腰都沒有彎一下,依舊站得筆直。
花江鴻見木已成舟,也隻會先謝恩。
等有時間找祁韌談談,畢竟現在隻是賜婚,還沒有選日子。
一些大臣見狀,也都紛紛恭喜祁韌和花江鴻。
雖說這婚事很離譜,但也是皇帝賜婚,而且祁韌還手握重權,麵子上的事情總歸還是要做的。
這次換祁子陽徹底愣住了,他隻是想羞辱祁韌,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真的要娶花兮微,難不成自己還幫了他一把?
不等祁子陽想明白那裏出了問題,就聽到一道驚呼聲響起。
“郡主,您這是怎麼了,快醒醒啊。”
眾人朝著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就看見花苡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很明顯是暈過去了。
想來也是,嫁給祁韌這麼一個狼猛峰毒,鷙擊狼噬,十惡不赦的人,不被嚇暈才怪。
花江鴻一臉緊張的上前想要查看花兮微的情況,還不等他走近。
就感覺到一道人影從身邊走過還帶起了一陣風,緊接著他就聽到周圍響起的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等他看清楚眼前的場景,整個人僵也在原地完全忘了動作。
祁韌他......居然彎腰抱起了兮微,這......…
祁韌卻是神色如常:“皇上,臣的未婚妻身子不適,臣先帶她下去了。”
武文帝剛想開口,祁韌卻是徑直轉身,抱著花苡大步朝外走,絲毫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
武文帝的臉色陰沉下去,放在龍椅上的手不斷收緊。
好,好得很。
看來是時候讓他吃點苦頭了,要不然他該忘了誰才是主子!
經過這麼一場鬧劇,裴皇後也沒了給太子選太子妃的心思,但這百花宴還是要繼續下去。
武文帝也沒了興致,他說了幾句讓大家隨意的話就帶著伺候的人離開了。
他一走,場中眾人不免鬆了口氣,皇帝和祁韌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有他們的地方都太壓抑了。
隻是經過這場鬧劇,眾人也都沒了什麼興致。
而花江鴻卻一心都在花苡身上,他怕祁韌會對她動手,之前那些大臣送去討好他的女人最後下場都是慘不忍睹。
曲雪迎見他這副樣子,臉色越發難看,看來得找個時間跟他把事情攤開來說清楚了。
太子朝身邊的侍衛肖影小聲說了幾句,後者會意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他端起手邊的酒杯,神色凝重,如果祁韌真的在意花兮微,那他就得抓住這個機會以她為突破口。
......…
這邊,祁韌一路抱著花苡出了宮,上了馬車後。
他伸手撫上花苡的脖子,聲音如刀一般鋒利:“你是自己醒過來,還是本座親自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