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八小姐不見了!”
鄭氏聞言驚呼:“你說什麼?!好端端的錦娘怎會不見?”
她一張臉煞白,關鍵時刻,錦娘若是出了什麼事,她的盤算可全都要落空了!
“奴婢也不知道裏頭發生了什麼,隻聽說是負氣跑了,九小姐也追著去了......”
一聽照桐也不見了,楊姨娘倒抽一口氣,直接昏了過去!
眾人慌忙扶她到一旁去,鄭氏也管不得她,抓住婆子便道:“快!叫所有人都趕緊去給我找!”
王氏冷聲嗬斥:“你非要弄得人盡皆知是不是?錦娘的臉麵你還要不要了!”
“可是......”
王氏也不同她囉嗦,直接吩咐王嬤嬤:“你去,叫豐兒,讓他帶上幾個信得過的,暗中尋找,切莫走漏風聲。”
謝氏眼底難掩嫌惡,這個裴照錦,真是太會惹事,平白又要折騰她的豐兒!
王氏轉頭看向方才報信的婆子:“你說不知道裏頭發生什麼,卻張口便說錦娘被人欺負了,從哪兒聽來的瞎話!”
那婆子嚇得“撲通”跪倒在地:“奴婢隻是聽人說......”
“你家姑娘那性子,不欺負人就算了,旁人哪裏敢招惹她。”謝氏嘲諷道。
鄭氏氣急:“嫂嫂這話太欺負人了,錦娘不過是性子直率些......”
“都住嘴!當家主母吵吵嚷嚷像什麼樣子!”王氏一句話嚇得兩個兒媳都噤了聲。
她目光繞著在場的人逡巡一周,道:“我知道你們有些人心裏打的什麼主意,今兒這事兒,說出去了,敗壞的是裴家所有姑娘們的名聲,所以,那些醃臢手段最好都給我爛在肚子裏!”
眾人麵麵相覷,也隻好點頭稱是。
另一廂,照月看了一眼身邊熟睡的照雪,又看了看靠著照玉睡著的照冰。
這時,就見角門處一個人影在晃動,想了想,她起身走到角門處,一看,竟是自己屋裏的女使白苓。
“可算見到姑娘了!”見著照月,白苓都快哭了。
見她神色慌張,臉頰也黑了一塊,照月心一沉:“怎麼弄成這樣?”
“起火的是姑娘的廂房,撲火的時候紅苓和雲苓為了搶回姑娘箱籠被......被燒傷了!奴婢找不到子苓姐姐,隻好來找姑娘了。”
照月心猛地一揪,眼神立刻冷了幾分:“請了府醫沒?”
白苓委屈低頭:“鄭嬤嬤那頭攔著,奴婢連府醫的麵都見不著......”
將腰間錢袋塞進白苓手中,照月壓低聲音吩咐:“你塞點銀子給門房,讓人立刻去外頭請個大夫,記住,別親自出麵。”
“是!”
白苓正要走,照月又多問了一句:“祖母的屋子......”
“隻是姑娘的屋子燒了,老太太那邊沒事,大爺他們帶人來得很快,所以火勢不曾蔓延。”
這會兒照月也琢磨出了些陰謀的味道,榮安堂本就地處西北,她的廂房更是在北麵的最角落!
這“火星子”難不成長眼了?
照月低聲在白苓耳邊叮囑了幾句,這才放她離開......
屋內,照玉正發現她人不見了,正疑惑著,就見照月從角門處走了進來。
“你去哪兒了?”她問。
“屋裏有些悶。”照月隨口道。
漫不經心的回答讓照玉多了幾分猜疑。
她還想再問問清楚,王嬤嬤來了。
“七小姐,老夫人那邊請您過去一趟。”
照月心下了然,該來的總會來。
身後,照玉拉上照冰也跟了上來:“王嬤嬤,我也擔心祖母的情況,想去看看。”
穿過回廊,就見白姨娘跪在外頭雪地裏,瑟瑟寒風夾雜硝煙之氣,她單薄身軀輕輕晃動,一汪秋水似的眼眸盯著照月。
照月微微蹙眉,卻也隻能轉頭進屋。
進去才發現除了王氏之外,大伯父大伯母,鄭氏和父親都在,另外還有大哥哥照豐、照錦、照桐。
照錦一臉虛弱的靠在鄭氏懷中,一見到照月,便狠狠剜了她一眼!
三人給長輩行禮。
照月剛起身,就聽一聲嗬斥:“孽障!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