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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後,倪蔓機械化地邁著步子到客廳中央的沙發裏坐著。
郝姨見她出神沒擅自打擾,隻中途上樓拿下來她的拖鞋放到腳邊。
沒過多久。
熟悉的汽車輪胎聲從前院傳來,倪蔓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從沙發裏站起,朝門口跑去。
郝姨在身後喊:“二小姐,穿鞋…”
邁出家門的那一刻,倪蔓這才看清楚今天的天氣不太好,陰雲密布,有大降雨的征兆。
“哥。”她小跑到剛下車的時淮麵前,就要問是不是他告訴的尚顏。
話還在嘴邊。
時淮卻沒給她這個機會,如殘酷無情的劊子手般無情,“上樓收拾東西。”
說著,時淮將她焦急奔向他的身體轉了個方向 ,是催促她趕緊收拾東西的意思。
她一時茫然。
轉身。
又被時淮推著肩膀轉過去。
“哥!”她夾帶著慍怒,想終止掉時淮的蠻橫。
轉過身,目視著時淮深褐色的瞳眸:“你要趕我走?”
時淮清冷的視線避也沒避開,從不顧慮直言會傷人:“沒錯。”
她隱約聽到內心咯噔地一聲,看著時淮。
“為了尚顏?”她覺得荒唐,不應該是才對。
但。
她突然找不到支撐自己的底氣。
時淮將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緊繃的下顎線流暢淩厲。讓人望而生怯。
可她向來也不是真的怕時淮。
“你憑什麼…”憑什麼把她趕出時家。
時淮料到她要說什麼,凜聲打斷:“你自找的。”
“什麼意思?一個巴掌還不夠是嗎?”
他居然真能做到把她從時家趕出,外人會怎麼看?讓時家旁係怎麼看?還有她的身份,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在很久之前她就說過,真有一天想把她打回原形,她也會拉著時淮一起進沼澤深淵的。
現在,他卻說得這麼輕巧。
什麼叫她自找的?
時淮卻懶得再跟她辨,她不走,他徑自朝裏走,冷冷丟下一句:“為了逼走尚顏連底都敢掀,現在這出氣急敗壞的戲還是省了。”
倪蔓又在原地愣怔了幾秒,反應過來後追進去。
“什麼叫逼走尚顏,我?”
時淮已經讓人上樓去收拾行李,他恍若未聞般點燃煙坐在沙發裏抽。
倪蔓的話音戛然而止。
她很快想通了。
尚顏對她說的那番話,以及時淮現在對她的態度。
在她和尚顏之間,二選一。
“尚顏知道我們的真實關係了是嗎?”她向時淮確認。
時淮眼帶寒光,耐心耗盡,十足的警意:“還沒演夠?”
“我沒有。”她毅然否認,時淮卻無心聽。
正要開口解釋的時候。
傭人遵從時淮在最快速度內的吩咐,手提著兩個箱子下樓來。
時淮起身,“自己走,要麼我不介意搭把手。”
倪蔓的心被揪做一團。
麵對時淮的冷漠,倪蔓感到前所未有的複雜情緒溢滿胸腔,就連出口的話也跟著亂了,“你真的喜歡尚顏?”
喜歡到連多聽她說句話的機會都不給。
這個問題她本來從來沒想過要問,甚至也沒這麼想過。她以為自己是擁有他的。
或許,這才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時淮冷冽的嗓音出口將她一擊命中:“難不成喜歡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