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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阿淮,你在說什麼?”
時淮麵色陰寒地看著她,不介意她裝傻。
不過,尚顏的演技還真談不上好。
大概是看倪蔓出神入化的表演多了,鑒別能力自然也跟著提高。
意識到自己念頭裏麵裝的是什麼。
餘淮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心,將腦海冒出的麵孔清除,滅掉煙起身,無心再坐下去。
“你不是說,想要屬於兩個人的空間。”他似是突然想起來什麼,停下步子,冷然啟唇:“公司附近買了一套新房,今天就可以住過去。”
說完,時淮已經離開。
尚顏恍然無措地也站起,叫住他:“阿淮。”
“你是說,我們住出去?”
“嗯。”
“那時宅呢?為什麼不住在這裏,我很喜歡這裏,我想跟你…”
“時宅是時家的,不是哪兩個人的。”
“還有,你要嫁的是我,難道是時宅?”
尚顏接連搖頭,“不是。你誤會了。”
時淮的步子已經邁出,留下一句:“今晚就過去。”
尚顏看著時淮冷漠的背影,開口卻無聲,整個人無力跌坐回沙發裏,雙目失神。
為了促就嫁給時淮的這一計劃,她用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和那彌足珍貴的一點點幸運才找到他的突破口。雖不光明磊落,卻也得償所願了。
隻差一點點,那場訂婚宴就圓滿。
隻差一點點,時家的女主人會是她。
這一點點,遠如天塹。
事已至此,她也不得不認清——
時淮為了護住倪蔓的身份,居然能讓步到這程度。
此時。
三樓書房。厚重古典的玄色窗簾完全敞開,時淮立於窗前看雨景。又像是在沉思。
寂靜中響起手機鈴聲。
時淮看了眼來電人,接通後劈頭蓋臉傳來一頓疑惑,“阿淮,蔓蔓要來我這住?是真的假的,我沒聯係上她,是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來電的是趙夫人,時母的妹妹。自小也是看著時淮長大,時母去世後經常對他加以照顧,後來時家接來了倪蔓,也是趙夫人多次從中協調兄妹二人如履薄冰的關係。
先前倪蔓闖鬧訂婚宴鬧得眾人皆知,也是趙夫人做的麵子功夫向尚家表達歉意。
時淮早就不是趙夫人能管得住的,但另一位小的,也沒讓她感覺輕鬆過。
在沒得到任何告知下,突然接到郝姨電話,她第一時間馬上就找時淮確認來了。
“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說?”帶有清淺的責怪。
時淮隻是說,“沒事。”
趙夫人納悶了,“什麼叫沒事。”
“您若不想留她,怎麼去的你怎麼趕回來就是。”
這話,時淮倒說得輕巧。乍一聽,還不講情分。
不過趙夫人也算是明白過來,“不是你的意思?”
時淮沒說話。
那就不是了。
趙夫人從胸口抒出口氣,虛驚一場。
“我說,你們又在鬧什麼。蔓蔓年輕,你多讓著些她,別動不動朝她發火。都是一家人。”
這話,屢見不鮮了。
趙夫人本也不指望時淮會有什麼回應,正打算掛電話。
那邊卻罕見地應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