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從文也一概不知,陳佩蘭已經出現了眩暈的情況,張口迷糊道:“兩個,不好吃,又辣又苦。”
想來是第一個以為壞了,想試試第二個,沒想到味道是一樣的。
“摳喉嚨吐出來吧。我也不是大夫,不懂這個。”
賈從文還在發呆,被劉衙差踹了一腳,“還愣著幹嘛,等著爺給你動手啊!”
賈從文被踹的直哎呦,見周圍人都在瞧笑話,覺得丟了人。
又不好去找劉衙差的不是,心裏便憋了一口氣,對陳佩蘭也粗魯了些。
“吃吃吃,什麼東西都敢往嘴裏塞,遲早吃死你!”
賈從文臟兮兮的手直接硬塞進陳佩蘭的口中亂攪,直到嘔吐物出來才作罷。
宋芸娘有些看不過去,上前欲開口說些什麼,被賈千金伸手攔住。
“別過去,這是人家的家事,你想管,也得看人家願不願意。”
賈千金如果沒記錯,這陳佩蘭可是個以夫為天之人。
如果宋芸娘上前說賈從文的不是,陳佩蘭說不定還要反過來說宋芸娘的不是。
所以沒必要上前惹一身騷,管好自己就行。
賈家眾人吃完梨,也恢複了一大半的體力。
繼續出發走到了傍晚,才遇到了一家驛站。
邢衙差開始解起枷鎖來,同時悶聲高聲道:“衣食住行自行解決,明日卯時驛站樓下集合。”
邢衙差瞧著年歲便大,為人也更加的沉默寡言。
來到賈得財麵前的時候,他壓低了聲道:“晚上注意鎖好門窗,看好女眷。”
邢衙差一句話,驚得賈得財後背一亮,目光立刻看向自己的寶貝女兒。
賈家眾人等著三位衙差都上樓離開了,才來到掌櫃麵前要屋子。
掌櫃知曉這群人是因罪流放的犯人,不由輕視幾分,態度也敷衍起來。
“樓上的廂房沒了,你們要住的話後院還有幾間下等房和一間大通鋪。”
“大通鋪一個人一兩銀子,單獨的下等房二兩。”
普通的驛站的上等房都不一定需要一兩銀子,更何況是這荒郊野嶺的驛站。
賈得財趁著沒人注意,從褲腰帶縫裏取出幾個碎銀,湊夠了四兩銀子遞給掌櫃的。
“大通鋪,我們四個睡大通鋪。”
宋芸娘見此,還以為自家丈夫是顧忌路途遙遠省錢,想到自己未及笄的姑娘,想要更換,被攔了下來。
賈從文的聲音從夫妻二人背後響起,“我們都是受你家牽連,這住宿費你得替我們出了才是!”
陳佩蘭也從中毒中緩過了神,跟著附和道:“我相公說的是。”
“你們之前富可敵國,爛船都還有三千釘呢!這錢必須你們出。”
有了這兩夫妻的起頭,其餘人也跟著攪合起來。
賈得財能做到富可敵國,也不是什麼普通人物,平日裏隻是覺得鄉裏鄉親的,不要鬧得太僵罷了。
現在這群人蹬鼻子上臉的,前路未知的情況下還想從他這裏撬銀子,想得美。
“你們愛住不住,睡馬圈去吧!芸娘我們走。”
賈得財如果真的那麼容易被道德綁架,就不可能有之前的輝煌了。
撇下眾人,擁著家人往後院走。
賈從文等人哪裏甘心,隻覺得自己是受了無妄之災被牽連的,理應由賈得財掏腰包照拂他們。
他們的錢可還得留著以後急用呢!
思及此,幾個男丁眼神的交流,出奇一致的統一了想法。
竟是直接衝上去,控製住賈得財的雙手,其餘人則是動手搜身。
這種強盜行為,使得賈千金看不過去了。
瞥見身旁的長板凳子,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抄起來就朝著人砸過去。
隨著此起彼伏的哎呦慘叫聲響起,賈千金都沒有住手的意思。
隨著其他幾個男丁四散跑開,她隻得追著一人揍。
而那人就是賈從文。
板凳子好幾次打砸落空壞了,隻剩下板子了,她用起來更得心應手了。
驛站掌櫃的見此心焦,“誒誒誒,砸壞了東西要賠的!”
宋芸娘豪氣的不知從哪兒掏出碎銀放在桌案上,“賠椅子的!其餘東西若還有壞的,我都全單照賠!”
抄家的時候,還給了收拾行囊的時候,一群人都是人精,多多少少身上都藏有存銀,隻要躲過搜身即可。
賈千金的目標十分的堅定,逮著賈從文就是砸。
“一天到晚就你的屁事多,你比女人家事都多!”
其實她還記得早晨摘梨時候的事,竟然敢絆倒她的便宜老爹,給他臉了!
賈從文踉蹌的四處逃竄,最後還是陳佩蘭反應過來,丟下孩子就來到丈夫麵前,張開手臂將人護在身後。
“住手!你是想要把我相公打死啊!”
“你如果再這樣胡鬧下去,我就去要找衙差,我要告你鬧事!讓他把你全家都狠狠的抽、打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