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就去!”賈千金手撐著板子,桀驁的看著陳佩蘭。
“你相公帶著人先鬧事,驛站的掌櫃和小二都是目擊者。你現在就去把差爺喊下來,不止你相公,剛才上前動手了的那些人,都別想好受!”
賈千金說這些的話時候,狠厲的表情掃過剛才鬧事的男丁,具有一定的威懾力。
她清楚這群人根本不會怕她,便借著三個衙差來狐假虎威一番。
她又不是鬧事者,沒什麼好怕的。
見賈從文幾人都安靜下來了,賈千金提著木板朝賈得財走去。
“走,睡覺去。”
一家四口剛進去沒一會兒,其餘人也都交了錢進來。
也許是有了剛才那場風波,都安生了不少。
要吹燈前,賈千金來到賈得財身旁輕聲道:“您出去找店小二,塞點錢給他,讓他給咱準備些幹糧和水袋子,明日啟程給咱。”
其實賈得財也想到了這件事,隻是覺得也不急這一時,想著明日早起一刻鐘也來得及。
可轉念一想,賈家上下三十餘口,這麼小小一個驛站,幹糧肯定是有限的,早下手為強!
賈得財點點頭,起身往外走,有人注意到他,朝他去。
“看什麼,要一起如廁?”賈得財也是個人精。
如此問完不僅打消了對方的猜忌,還得到了那人的一個白眼。
等賈得財從外頭回來,上榻子後,他才有機會和夫人耳語一番。
宋芸娘麵色微變,“不是人的玩意兒!”
低聲咒罵完,也才明白了丈夫為什麼不選擇單間下等房的原因。
夫妻二人都不明覺厲的同時,開始盤算著後頭的路上該如何保護好女兒了。
驛站剛才的鬧劇那麼大,樓傷的三位衙差也聽見了,卻根本沒有想要管的意思。
內訌死人了,他們正常上報就是,與他們又無關。
一晚上平安過去,店小二清晨一早天還沒亮就敲響了大通鋪的房門。
“時候不早了,各位還是早些起身收拾吧。”
門推開,店小二將一個鼓囊的包袱和三個竹筒遞給了賈得財。
等小二離開後,陳佩蘭眼睛冒精光走過來。
“這是給我們大家夥準備的東西吧?打開分了吧。”
說著就要伸手去搶賈得財的包裹,被他躲過。
“花錢買的,要買自己找店小二去。”
賈得財這麼一提,眾人才反應過來,都是第一次流放沒有經驗,忘了屯糧這麼重要的事。
可等他們再去找店小二買幹糧裝備的時候,對方已經忙得不行了,坐地起價來了。
引得賈家族人不滿之聲絡繹不絕。
“賈得財這個臟心爛肺的!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跟我們說,不管我們的死活太可惡了。”
“都是他害的咱們受罪至此,竟然想吃獨食,門都沒有!”
“他的東西就是咱們的,誰讓他欠了咱的!”
“......”
七嘴八舌的,紛紛都統一了心中的盤算,那就是這一路上吃喝都傍著賈得財一家子。
很快重新上路,到了中午休息時刻,陳佩蘭拉著兒子賈雲茂上前,伸開手攤在賈得財麵前,“幹糧,我兒子一個,我和我相公一人一個,給我們。”
賈得財連睨都未睨她一眼,兀自從口袋裏取出幹糧餅分給自家人。
不消片刻,賈得財一家就被圍了一起來。
邢衙差瞧見這畫麵,眉心蹙起欲起身走過來,被劉衙差喊住。
“幹什麼,有好戲不看,多管什麼閑事,坐著看戲。”
劉衙差是此次差事的頭兒,有一定的話語權。
邢衙差和柳衙差見此也沒有起身去管。
賈得財見這些人得寸進尺,昨日還沒有長記性,也已經是怒火中燒。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賈從文代表眾人,將流放途中所有的花費都需要賈得財出的事情說了出來。
引得賈得財冷哼嗤笑,“想得美!”
見賈得財不同意,眾人再次拿流放一事來說事,這件事也的確是賈得財理虧,眾人三言兩語的說的賈得財無法反駁。
宋芸娘更是氣的眼眶微紅,更多的是心涼。
賈千金沉默半晌,隨後幽幽開口道:“你們要是這麼不要臉,我爹也沒必要跟你們顧忌顏麵了。”
她看向賈得財,“之前他們找您借的錢留借據沒有?”
賈得財點頭,他是生意人,收借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會差了重要的手續。
隻是平日裏不去催繳,一是這麼點小錢看不上,二是顧念著都是背井離鄉的族人,不想鬧難看了。
“嗬,都這種情況了,你們還好意思朝我們要錢,應該我們找你們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