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元景帝便命人去將那些大臣們,喊來上朝。
由於,他對外聲稱自己身體不適。
是以,眾人仍舊是來到養心殿。
一路上,秦文道眉頭緊皺。
王叔文神情也算不上是好看。
兩人相遇後,秦文道一臉憂鬱地問道:“這次父皇將我們喊來是要做什麼?”
“不是說三天之內嗎?”
“如果是普通上朝,倒也不用將那匈奴使臣喊來。”
不錯,昨晚上,秦淵來到養心殿。
正式向元景帝闡明,他已經找到一切證據。
明日一早上朝,就能夠一切見分曉。
原本元景帝還想要問問秦淵,究竟是要做什麼。
可秦淵倒像是防備著他這位父親一般,隻說今日上朝就可見分曉。
見秦淵的變化,老皇帝現在還真是不好說什麼。
隻能等到天亮上朝,將文武百官喊來。
看看秦淵究竟是葫蘆裏麵,賣的什麼藥!
這突如其來的上朝命令,讓秦嘉瑞宛如丈二和尚。
“不知突然喊我們過來,是要做什麼。”
“看情形,難不成我這位三弟,找出什麼證據來了?”
一旁扶著他的侍衛說道:“太子原本就隻是說要證明他是被害的,又沒說是要找出真凶。”
“依照著他現在的改變,隻是給自己洗刷清白,倒也還算容易。”
秦嘉瑞不置可否。
文武百官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說好三天內,這次是要做什麼?”
“我看陛下連匈奴使臣都傳喚了過來,莫不是秦淵太子找到證據了?”
“一個廢物太子,就算他現在大有改變!”
“怎麼可能在一天之內找到證據!況且還沒有一天!”
“就是,估計是讓周圍的下人、太監作證,說是他喝了藥才這樣!”
“如果所有的人都這麼說,那陛下還真有可能,會對他網開一麵!”
“倒是可惜了南玉郡主,就這樣被平白占了清白。”
眾人各懷鬼胎地來到了養心殿中。
養心殿,秦淵一早就過來了。
他身邊的方進忠,手中拿著一碗酒。
秦嘉瑞瞥了他一眼,便將心放到了肚子裏。
心裏腹誹:“今天肯不能讓陛下輕易放過他!”
眾臣跪拜在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仍舊用床幔將自身的身體遮擋。
眾人看不到元景帝的臉,也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麼。
麵麵相覷之際,元景帝緩緩開口。
“太子說他已經找到了證據。”
“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太子吧。”
他倒是樂得做個甩手掌櫃,反正隻要適時出來,當個判官就行。
對元景帝的做法,秦淵沒有放在心上。
他隻是笑著說,“當時本宮喝下去的,便是這碗酒水。”
“隻是當時本宮隻是喝了一半,如今還剩下一半。”
“不知是否有人願意嘗嘗?”
秦淵端著酒水,在這些人麵前晃了一圈。
懷鴻煊冷笑著:“一杯酒水能說明什麼!”
“誰知道是不是你昨天晚上,自身下的藥在裏麵!”
秦淵走到懷鴻煊麵前。
他拍打著懷鴻煊的肩膀:“懷大人是覺得,這是本宮自己做的局嗎?”
“很好,既然如此,那麼本宮帶一個人上來!”
這人便是當時守在王青鸞身邊的侍從。
這侍從可以說,是守著秦淵倒下去的。
雖然藥不是他下的,但他也確實是見證了全程。
秦文道額頭微微滲出汗水,他瞥了一眼王叔文。
可王叔文哪裏還能顧得上他,眼睛裏直勾勾地盯著那侍衛。
侍衛被他看得渾身戰栗,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對,太子殿下確實是隻喝了半杯。”
“剩下的半杯,屬下原本想要倒掉。”
“但被太子的人截胡了。”
秦嘉瑞眉頭緊皺。
他愣是沒想到秦淵竟然還會來這一出。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將目光落在床幔上。
床幔上,倒映著元景帝的身影。
他開口說道:“你是王貴妃身邊的人?”
侍從點頭:“對,但並不是王貴妃讓屬下這麼做的!”
“屬下隻是看見了,並沒有說出來罷了!”
這下將自個兒撇得清清楚楚。
相當於,他不過是個見證全場的小路人罷了。
這次出來作證,也因為太子受到冤屈。
王叔文盯著那侍從,侍從一直不敢抬頭。
秦淵繼續說道:“如此一來,便能夠證明兒臣的清白了。”
秦淵確實是慘遭誣陷。
元景帝笑著說道:“好,既然如此。”
“那麼南玉郡主一事,朕自然不會怪你。”
聽著元景帝,像是要將秦淵放了的樣子。
匈奴使臣有些急了。
他也接收到王叔文的信號。
正欲開口之際,秦淵卻打斷了他們所有人。
“兒臣此次讓父皇將這些人全部召集過來,並不僅僅是要洗刷自己的冤屈。”
“那麼你還有其他事要辦?”
“兒臣還帶來了兩個人,他們能夠為兒臣指認陷害兒臣之人!”
一聽這話,剛剛侍從,有些坐不住了。
他連忙抬頭:“太子殿下您不是說,隻是洗刷您的冤屈嗎?”
秦淵冷哼著:“你的作用,隻是用來洗刷我的冤屈。”
“但本宮從來沒說過要,放了這些陷害本宮之人!”
元景帝心情不悅。
隻是床幔遮擋著他的臉,眾人並看不到他的表情。
“說罷,你還有什麼事?”
秦淵心裏冷笑,這老父親心裏,當真是沒想讓他洗刷冤屈。
巴不得他死了給匈奴賠罪。
“方進忠,將人給帶過來!”
方進忠得到秦淵的命令後,便將一位老太醫和宮女帶了過來。
這宮女便是玉兒。
她來到養心殿,跪了下去:“奴婢願意指認,二皇子命令奴婢為南玉郡主下藥。”
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秦文道身上。
秦嘉瑞眼睛閃過一絲驚詫。
他找了一天的人,竟然早就被秦淵保護起來了?
秦文道更是臉色煞白,看上去竟比秦嘉瑞這個病人還要慘白。
臉上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水,就連手心也都緊張得滿是汗。
他張了張嘴,還沒等他給自己解釋。
那位太醫也跪了下去:“臣同樣願意指認。”
“二皇子命人來臣這裏拿了兩副大劑量春 藥。”
太醫話一出,更是給秦文道當頭一棒。
這兩人的話,在他耳邊縈繞,使得他的大腦一陣轟鳴。
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